聂怀桑冷淡严肃的眼神看过来:“你最近总精神不济,是伤没有好全?”
“可要再修养一段时间。”
说着,他心里已经打算让上次的医者再给孟瑶看看。
孟瑶立即摇头,“属下……属下的伤是还有些未好全,但不影响做事。”
再修养一段时间,下面自有一群虎视眈眈的人等着取代他的位置。
他还是没有那个底气,即便许久不在也觉得自己还能继续稳坐钓鱼台。
聂明玦一向也知道孟瑶的性子,见他如此答立即懂了他的意思。
他自是想让孟瑶安心,不必担心自己的位置会被其他人取代。
何况他聂家堡却是没有人的能力超过孟瑶。
上次的新制度那事儿孟瑶便办得很好,如今聂氏中有专程负责打头阵,乔装探查的人。
想到这里,他心中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高兴,语调含着一分不明显的愉悦道:
“好好做事。”
“是。”
孟瑶没有时间去想之前那诡异的感觉,继续手头的文书撰写。
直到感觉那人完全沉入了公务中,聂明玦才重新抬起头来。
一开始他的眼神还是清明的,但后来却添了丝丝晦色。
阿瑶生得好,他是清楚的,若为女子,定然当得起倾城之貌。
可作为男子,就显得格外秀气些。
秀气到他觉得青年微抿的唇都看起来格外的……适合亲吻。
云朵一般软绵,蜜糖一般甜润。
思绪朝着越发婉转暧昧的方向而去,不由得想起那日与邪祟争斗时,青年被抓破衣料时露出的雪白肌肤。
纵然那雪白很快染上了血色的红,却不损其颜色,反生出触目惊心的绮丽。
当时只顾着担忧阿瑶的性命,如今却觉得那些记忆中的隐约一线,在时间辗转后更为糜丽蛊惑。
等等!
他在想什么?
聂明玦陡然回神,他刚才在想什么?
觉得阿瑶的唇很好亲,觉得他皮肤很白,还很诱人?
他……
心脏狂跳,一股热血涌上头顶,激得指尖都开始颤抖、发凉。
他不是傻子,这意味着什么实在很分明也很清楚。
他就是对这个人生了绮思、妄念。
孟瑶……阿瑶……
眼底的暗色又开始涌动,好似活物的一团在眼底蔓延,将原本只是眼瞳漆黑的眼睛变成了连眼白都没有的样子。
孟瑶又感觉到了危险,抬头却仍如往常一般什么也没有发觉,他低下头,觉得真是应当找郎中看看。
会否是上次除祟残留了什么毛病?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聂明玦看似在专心处理公务,实际上眼底涌动的黑色一滴一滴落在雪白的纸上,比落下的墨水还要更为浓郁漆黑。
……
那日后,孟瑶就没有被强行绑在聂明玦身边了。
男人若有似无地躲着他,就算是公务也尽量由第三人转手。
孟瑶一开始还担心了下自己的位置,但后来发现没什么影响,也就暂且安心下来。
不见聂明玦是好事,他也不必戴着那般厚重的面具。
聂怀桑这些日子可是高兴了,大哥好容易不随时随地带着孟大哥,他就日日找孟大哥,毕竟——
他马上又要去蓝家听学了,这一去又要好久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