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场漫长的包扎结束,聂怀桑已经满头大汗,孟瑶抱歉地看他一眼:“让你受累了。”
“不累的。”聂怀桑鼻尖还残留着刚才闻到的清淡香气,吐息仍然灼热,眼神也有些晦涩。
好在孟瑶根本想不到别的,只觉得这小孩动作略有些生涩,但也实在温柔,以至于全程他都没有感觉到痛。
带着苍白病气的青年面上挂着温和的笑,那双略微黯淡的眼眸里盛着星星点点的微光。
被这样的眼睛盯着,身子里便起了烧不尽般的野火。
聂怀桑慌手慌脚地起身站在床边,给孟瑶拉上衣襟,见那处有些散乱,还给整理了一下。
这事情在孟瑶和聂怀桑之间很正常,但这是他们之间长久相处的默契,若是在旁人眼里,很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聂明玦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两个人靠在一起,其中一个低着头埋首在另一个颈窝之中,不知道在干什么,另一个则眼神柔和地看着对方,那眼神仿佛有脉脉温情,柔情蜜意。
这简直就是一副有情人你侬我侬的甜蜜场面,而他,则像个不小心闯入的偷窥者,无耻地窥伺着其中一个人,还试图自己闯入,替代聂怀桑。
“你们在做什么!”聂明玦虎目微眯,大马金刀地走进门,浑身散发着不悦的气息,一副攻击欲爆炸的样子。
孟瑶闻声豁然抬头看过来,“家主……”
他与聂明玦对上视线,对方的眼神跟要吃了他一样凶狠。
聂怀桑倒是浑然未觉自己暧昧甜蜜的,但是他实在是怕他大哥。
从小到大,他大哥就是个严厉的,见了他必定骂两句,更是见不得他做出一些有辱家门的事情。
他都习惯了,见着哥就跑。
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但是还不敢就这么走了,小心翼翼转身对他哥道:“我们,没做什么啊……”
这回答,一股子欲盖弥彰的味道。
其实他说的是实话,孟瑶也不觉得两人刚才做了什么,无非是换了个药罢了。
也不知道聂明玦是哪里又看他不顺眼了,所以非要说上一两句。
聂明玦双眼微红,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压抑道:
“孟瑶,你来说。”
他的视线紧紧盯着孟瑶,这般双眼发红的样子,比平日面无表情时更吓人了。
孟瑶不明所以,但想到聂怀桑还在这里,就不信对方能做什么,当即实话实说道:“家主,方才是怀桑见属下伤口崩裂,为属下重新上了一遍药。”
“是啊大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聂怀桑语气急促,眼神嘛……面对聂明玦总是躲闪的,这就被聂明玦当成了对这件事的心虚。
他面上未露声色,继续往前走,直到和聂怀桑一样,站在了孟瑶的床前。
“伤口裂开了?”
他一出口就是孟瑶不想听的问题。
孟瑶让聂怀桑帮着重新包扎就是为了不让别的人知道他方才情绪有过剧烈的波动,现在直接暴露在最不想暴露的人面前,当然心情更不快。
“可能是刚才动作太大,伤口又还没长好,这才……”
聂明玦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好了,以后你少来打扰他养伤。”这话是对着聂怀桑说的。
聂怀桑瞬间低头,老实巴交道:“我知道了大哥。”
孟瑶也低头,但想的却是……聂明玦是怕他宝贝弟弟被带坏了是吧?
就这么看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