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拂衣醒时,已是日上三竿。
昨日萧若风来此大约下午,胡闹一番后,她竟直接睡到了现在。
头痛欲裂,浑身酸痛,好在没有别的毛病,至少体内的经脉都还是完好无损的状态。
她撑着头靠在床头,逆光而来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
那人一身华服美冠,生得丰神俊朗,通体气质温润清贵,手上却做着不大符合这一身打扮的活儿。
“醒了?”萧若风抬眼看来时眼神十足温柔,还带着昨日的缠绵暧昧,几步跨过这段距离,停在床前,将手中的白瓷碗递给她:“这是郎中开的养身子的药,你喝了吧。”
谢拂衣发现这人的称呼变了,接过药,清凌凌的眼直勾勾看他:“你啊你的,岂不分辈分尊卑?”
“难道发生了昨日那样的时候,拂衣还能与我论辈分与尊卑吗?”萧若风早做好了一切准备,预料到了醒来后的她不会说什么太动听的话,视线落在那碗药上,笑得极宠溺:
“还是先喝药吧,昨日是我不对,失了理智。”
一个武功不错的青年男子发狠对失去功力的弱女子,就只能得到一个过度损耗的结果。
谢拂衣冷着脸把药喝了,搁下药碗后,眼神还是冷的。
“出去。”
萧若风当然不肯,不但没有出去,还得寸进尺地坐上了床边,眼里写着不肯罢休。
“现在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还能进来吗?”他实在是怕这一点,哪怕她打他一顿也好,唯独不能接受不见他。
长久的不见,只怕会让她彻底忘了他这个人,再理所应当地将他这个人当成过往云烟当中的一缕。
云烟,自然是要随风而逝的。
谢拂衣闭了闭眼,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这么不想看到我?”萧若风就算预料到她会有类似的反应,但真的见到这一幕,还是有些难过。
心中发苦发涩,像是有一团刮人的棉花堵在心口,说不出的苦闷。
这个问题谢拂衣不想回答,索性将被子一扯,盖住了自己的头。
这一举动恰恰激怒了原本就绷着一根弦的萧若风,他将锦被一扯,脸上都是沉怒。
“就算再不想看到我,先前在床榻之上,不还是看了无数次吗?不光是看了,连我这具身子都用了,还用了个彻底,不是吗?”
他凑近谢拂衣的耳边,低声呢喃。
原本是怀着沉沉怒气的,但说完这句话后,却看到了眼前的人忽然红了脸。
不光是脸,就连白皙的脖颈和小巧的耳朵上,都多了些暧昧的绯色。
这是……萧若风的手开始颤抖,眼神开始变得难以置信。
这是害羞?
害羞?
不好意思?
无论以什么样子的说法,会对一个人脸红那一定不是纯然的厌恶。
至少,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是。
萧若风在谢拂衣身边长大,最清楚她的性情,若是厌恶不喜,别说是脸红,只怕是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所以刚才以为她是不想看他的萧若风才陡然生了些控制不住的怒气。
但是现在眼前的情况告诉他,其实她对于他不是厌恶……
他就有点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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