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别说谢拂衣现在办不了,就算是能办也是要推拒的。
她脸上挂着冷淡的神情,“陛下说的是,学堂这样确实不像话,臣虽然是安国公主,这么多年却不甚了解学堂事物。”
“与其让臣妹去办这件事,不妨命若风去吧。”
“他已是李先生的弟子,又任学堂小先生许多年,当比臣妹更适合做这件事。”
“如此,也罢。”出乎意料的是太安帝并没有过分强求,抬手示意,“喝茶吧,你我兄妹这些年未曾好好坐下来说说话,今天正好是个机会。”
谢拂衣颔首,抿了一口茶水。
唇瓣一瞬间润泽鲜艳。
太安帝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
嘴角不受控制地牵起,周身的气息都变得柔和了些许。
两兄妹又说了许久的话。
等谢拂衣反应过来有点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今日的太安帝并未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好似一个最寻常不过的兄长,但这才是最不正常的地方。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谢拂衣确实不是太安帝的亲妹妹。
当年风雪交加,冰雪之中是太安帝救了她一命。
也就是这一命,束缚住了谢拂衣一生。
当初皇位争夺中,谢拂衣为太安帝出生入死。
这当然不是出于她自愿,更多的是太安帝以当初的恩情要挟。
其实在那之前,她就已经还清了救命之恩。
后来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出于谢拂衣的自愿,唯一一件自愿的事情,只怕就是养大且教导了萧若风。
如今又要借着她的手对付李长生。
以她对太安帝的了解,她拒绝了对付李长生,他是一定会生气的。
但是……他居然毫无怒气。
一点儿都没有。
这不止是一句反常可以形容。
她反复思考着今日不对劲的地方,再一想,目光就转移到了手中的茶杯上。
上好的瓷,青花为底。
里面的茶水并无杂质,清澈得有些让人不安了。
太安帝注意到她的视线,笑着开口,“怎么了?拂衣身子不适?”
他不应该知道她的身体状况,那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除非……他动了手脚。
她偏头看去,对上太安帝微浸着笑意的眼睛。
“拂衣,朕早说过了,其实你什么都不做也行,只要你听话……”
“萧重景!”谢拂衣猛地掀了茶杯,砰的一声响起,伴随着眩晕感,还有越来越近的那张大脸。
“你的功力,没有了吧?”萧重景语气笃定。
“朕就说,怎么你这一次这么久还没有离开天启,换作以往,早就迫不及待出去了。”
“那雨生魔来到天启,你都无动于衷,他来看你,你们也没有打起来。”
“还有李长生……”
种种境况都在表明谢拂衣有问题,但他没想到的是国师去了一趟就看出了她不知为何功力尽散,还上奏皇室派人保护她。
萧重景当时就忍不住笑了。
保护?
他当然会好好保护她。
保护在皇宫里,一辈子不出去。
谢拂衣一手撑着桌子,冷笑着说:“你今日就是为了我设的这个局,是吧?”
她虚弱至极,萧重景下的药应当是极厉害的,就连她都没办法抵抗。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现在没了功力。
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谢拂衣咬牙看萧重景,只看到他充斥着欲念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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