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又抬头，这一次将上面那人的容貌看得更清楚了。
少年人目光专注，仿佛要将这张脸印入脑海深处。
旁观一切的萧若风：……
哪里来的小子如此廉价，姑姑还不曾对他示好，这人便如此……如此不知廉耻地对着她露出这种眼神，当真是……叫人嫉妒。
他骗不了自己，其实心中酸涩的是他，嫉妒成狂的也是他。
谢拂衣纳闷地看一眼萧若风，“你怎么了？受伤了？脸色如此难看？”
“不曾。”萧若风猛地回神，一边为她的关心甜蜜欢喜，一边却又难以控制地想到她看向叶鼎之的眼神和叶鼎之刚才看她的眼神。
仿佛郎情妾意近在眼前。
“姑……拂衣，你与先生不妨去后面休息吧，此处有我们看着，稍后终试的时候，再唤你们，如何？”那一声姑姑在即将出口的前一秒转了个弯儿，变为了更亲近的称呼。
拂衣……拂衣，谢拂衣。
萧若风心中默默念了几遍，仍未消脖颈上的红云与耳朵上的热度。
若非此刻人多眼杂，他又实在不想自己的心思让她厌烦，怕是克制不住心底的喜悦。
谢拂衣也没有非要留下来的执念，很快跟着李长生离开。
两人走后，下方来参加大比的学子们一下子热闹起来。
一个个的，刚才还维持着端庄正经的样子，如今也是维持不住那层正经人的面貌，个个脸上挂着痴迷的神情。
“刚才那个姑娘，是谁啊？与李先生在一起，难不成是李先生的女儿？”
这个猜测让众人为之一默，过了会儿有人略无语地回答：“你们谁听说李先生有女儿了？这不是闹呢？”
“再说了，看李先生与那姑娘的相处，也不似父女啊，更像是……朋友？”
“朋友？”
“未曾听闻……等等！”说话那人瞬间惊觉，“这不会是安国长公主吧！”
“原来是她！”
人群一下子炸开，“早听闻安国长公主乃天下第一美人，刚才要不是怕在她面前失礼，我怕都要嚷嚷出声。”
“岂止是你啊，我还不是。”
……
萧若风脸色更难看了点，人人都能说这些话，只有他不可以。
他压着心底的阴沉朝下看去，“肃静。”
学堂小先生还是有威慑力的，吵嚷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柳月刚才一直在看那位安国公主，人走后还在想那张脸。
又见到萧若风这样，还真没有怀疑什么。
只是玩笑般以扇子掀起半面薄纱：“老七，早知你姑姑是这般模样，我可当真应该早些让你介绍我们认识才对。”
萧若风眸中光彩黯淡：“她不喜欢与陌生人打交道。”
“无妨。”柳月自然地接口：“似我们这般好看的人，自然不算陌生人，应当是知交相见恨晚才对。”
萧若风不说话了，周身的气息更为阴沉，连对待剩下考生的态度都变得更冷酷了些。
被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对待的考生们：这是怎么了？没听说小先生如此暴躁啊？
唯有叶鼎之若有所思，大拇指无意识摩挲下巴，想着刚才这位学堂小先生看向那位安国公主的眼神。
那应当，称不上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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