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公主,还是安国长公主,你怕什么?”
谢拂衣眼神漠然:“皇帝不是仁者居之。”
李长生长叹:“其实你这个性子,岂不是更适合当皇帝?”
“拂衣今生所求,唯有大道。”女子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冷,不近人情。
正如那天上皎月,可望而不可及。
“罢了,但是人选,你真的决定是雨生魔那个徒弟了?”李长生皱着眉,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她的决定,就只能帮着完善思路。
“那人我远远见过一次,是个很好的少年人,应当是不会错的。”
“但他与你们皇室可是……”话说一半,李长生点到为止。
谢拂衣抬起手,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个难得的笑容:“我非皇室,不过是机缘巧合,恩情纠缠,这才当了这么多年的安国公主。”
“那样最好,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是否太冒险?”李长生眼中浮现出真切的关心与忧虑,“这么多年也不见你喜欢谁,怕是你其实不喜欢男子,实则喜欢女子呢?真的不再多考虑考虑?”
“或者,你莫要追求大道,就这样过下去,不也很好?”
“到底如何,试试才知道。”谢拂衣再度仰头喝了口酒,望向天边月:“若是我失败了,无非一死。”
桃花眸中尽是坚定,“李先生,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自然。”
李长生释然一笑,对这个年纪小上许多的忘年交没有一点儿办法。
他长长叹了口气,负手而立,语气幽幽:“你的决心,远在我之上。”
谢拂衣没说话,默默将酒饮尽。
走前,她抽出腰上的软剑,眼中战意凛然:“是否一战?”
“这一遭我若是失败,这便是我们的最后一战了。”
李长生略有意动,却按捺住了战意,背过身去,说道:“等你成功了,自然可有无数战。”
“不急在一时。”
“好,借你吉言。”
软剑抽出来又很快缠上那纤细腰肢,裹着青色的道袍,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身形。
人走后,李长生长久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眼神恍然,也不知是在看什么。
……
近来萧若风发现一件反常的事,姑姑的身体好似出了问题。
以她的功力,是绝对不会有生病不适这样的情况的,但偏偏就是出现了。
他几次去看她,都见她身子抱恙,偶有咳嗽。
那日姑姑曾言她的命在他手中,交托给他。
彼时萧若风还没有完全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近日的情形越发奇怪,他不得不想到那日的谈话,忍了一两日后,终究还是入宫,拜访了玄微殿。
玄微殿由于此间主人喜好的缘故,并不曾让宫人入内伺候,他们只负责一日三餐,再偶尔进来打扫一番即可。
是以萧若风几乎是径直入了内殿,见到了在此打坐调息的谢拂衣。
以往,她总是让人看不透,实力深不可测,看起来就像个普通人,实则稍一动作,便是斩断鸿蒙那般的可怖实力。
此刻,她看起来仍是普通人,仿佛还是实力深不可测的安国公主,但结合那日的话,萧若风莫名觉得……
她是真的变成了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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