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宫,谢拂衣先回了自己的玄微殿,萧若瑾和萧燮被打发走,留下的只有萧若风。
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谢拂衣还算是有点耐心,命人上了杯茶,抬手一指。
“坐吧,喝茶。”
“是。”
“找我有事?”谢拂衣微一拂袖,一只手衬头,青色道袍刹那间下滑,露出一截嫩藕似的小臂。
其上一点娇妍艶丽的红印夺去萧若风的视线。
他许久不答,谢拂衣不得不再问一次。
这一次萧若风听到了,顺带着还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做什么,他猛地低头,脸颊红得要滴血,轻咳数声后才略急促地说:“是……李先生听闻您即将回天启,邀您一见。”
“我知道了,还有何事?”谢拂衣维持着之前那个姿势,只是语气懒洋洋,在听到李长生要与她见面时,神色还隐约变得柔和。
“恰好,我也有事要找他。”
萧若风知道她一贯冷情,却没想到对方离开天启这么久,对他连一句思念也无,从表现看来更是不怎么在意。
他不由得有些气恼,也有点挫败委屈:“难道姑姑离开天启城这般久,就一点儿都不想念若风吗?”
他们说是姑侄,但其实年龄相差不大,至少在萧若风的回忆里,她一直是这个样子,从未变过。
也许在很久以前,他的想法就变了,只是那时候年少,尚不知情为何物,也没有想过竟会爱上一个不可能的人。
谢拂衣仿佛很诧异,那双时时含情的桃花眸微挑,看向萧若风:“你为何问这个?况且,我离开也不过一年。”
“我……”萧若风哑口无言,梦中的他敢直白承认自己的心思,但现实中他承受不了一点儿失去她的可能。
却不料没等到他的回答,上首的女子已然再度开口:“但我确有一事要与你交代。”
“你办事是你们兄弟中最为稳妥的,这件事你知我知,切莫叫第三人知。”
“不知是何事?姑姑但说无妨,若风以命担保,不会叫别人知道。”
穿着一身道袍的女子缓缓开口,语调清冷如昔,话却惊人:“我的命。”
……
盛大的欢迎宴会后,谢拂衣如约去了稷下学宫找李长生,两人大半夜坐在房梁上喝酒。
李长生手里拎着酒壶,往谢拂衣的方向一扔。
“给你!这可是我专程为你留的秋露白。”
“多谢。”她将酒壶打开,味道果然是熟悉的,仰头便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角的酒,谢拂衣转眸看李长生:“若是我这次没成功耳,便请你在我失败之时,了却我的性命。”
“这么狠心?”李长生飞到她身边,一屁股坐下,脸上还带着点儿凝重,“我记得你这个失败了最多是修为尽散,用不着这样吧?”
“没了修为,恐怕难以维持尊严吧?”谢拂衣面色不变,像是说吃饭了没有这样的日常寒暄,“虽然不理解,但我还记得这些年有多少人明里暗里要爬上玄微殿的床。”
她语气几近叹息:“若是我无反抗之力,只怕会为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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