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相当难看，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萧若风和恨水，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那些嬷嬷们虽然脑子不是很够用，但至少知道在这稷下学宫之中，若是没有了景玉王为她们撑腰，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冒犯学宫中的学子的。
所以也都跟着鬼鬼祟祟溜走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恨水极快地从萧若风身上起开，眼神飘渺：“没想到，皇帝居然这么无聊。”
觉得这就能吓到她？给她一个下马威？
少女的脸色并不难看，甚至有些惬意，与她相反的是萧若风。
“恨水，我不知道哥哥会这样，对不起。”
“师兄道的什么歉？”恨水对他格外“宽容”，说道：“是我要依靠若风师兄，今日师兄也看到了，若有朝一日这位景玉王得势，恨水只怕是要被废去武功，永生关在宫墙之中，不得自由了。”
说起这个，萧若风就觉得一阵心凉。
他不是傻子，虽然那些嬷嬷说是父皇授意她们来的，但人毕竟是哥哥带进来的。
何况……方才哥哥的眼神，如果他眼睛还没出问题，是带着两分恨意和不忿的。
萧若风不禁想，也许有些东西不争也得争一场了，否则将来恨水该何去何从？
他知道恨水的性子，可称之为洒脱不羁，也可称之为风流浪客，这般的女子若是落入那些世俗的规训里，不知会吃多少的苦头。
所以……
他要争！
要成为能够护住恨水的后盾，也要将来能有站在她身边的资本。
太安帝得知这消息也并不意外。
身具武功的鬼方恨水如果被几个普通妇人为难了那才假，他原本的打算就是用这几个嬷嬷的命换来对鬼方恨水的震慑。
或者说，单纯为了恶心一下人。
萧若瑾又受伤了，告假在府养伤。
虽然脖颈上的伤口并不致命，但当时下手的恨水是真的不曾留情面，光是伤口的疼痛也够他喝上一壶。
夜间，太安帝美美进入睡眠后，一道黑影无声靠近。
雪亮的光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第二日上朝之前，宫人来伺候皇帝起身时发现！
陛下他……秃了，秃了一半。
朝臣们今日等待的时间略久些，没多久就看到了……梳着一半头发的陛下来上朝了。
不过这只有少数位高权重的大臣们看到了，其他臣子都被勒令无事禀报不得抬头，一点点都不行。
得到消息的恨水笑得前仰后合，想到那个虚伪的皇帝被人看到半是秃头的样子就觉得有趣。
作为儿子的萧若风有些无奈，太安帝于他而言为君为父，恨水又是他的心上人，他夹在中间有些两头为难，但想起父皇今日早朝时的样子，竟也觉得很有意思。
若是太安帝知道了，还能怒斥一声不孝子。
萧若风暂时抛弃了作为人子的良知，伸手抚平恨水微乱的发，笑得温和宠溺。
“你啊，下次要去提早与我说，我给你看看当日的值守情况你再去。”
“不必了。”恨水摆摆手，眼尾残留着刚才笑出来的晶莹泪水，“若风师兄，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我希望是你在宫中的那把宝座上。”
“届时，由师兄来保护我，好不好？”
萧若风被她清澈湿润的眼看着，心砰砰直跳，喉结上下滚动，脑子里晕乎乎只想到一件事——
恨水言中之意，是在与他规划今后吗？
喉头干涩，萧若风听到自己怪异沙哑的声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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