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恨水散着发出来的时候，正对上百里东君复杂难辨的眼神。
叶鼎之自她身后拥过来，嗓音还是残留着几分哑意，“真的要走吗？”说着话，还在她肩膀上闭着眼蹭了蹭。
明明是刚刚才亲密接触，唇齿相依的人，但方才恨水一掀开他，直接转身要走。
谁也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当百里东君看到两个人衣衫略微不整，连唇瓣都是一样的红肿时，拳捏得更紧了。
“你们……”
少年声音嘶哑，带着几分痛楚。
叶鼎之好似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门口的人，怔了下，松开恨水。
但是这个时候的回避和挑衅差别不大。
总归是要让百里东君看到的，都已经看了。
恨水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地回身看了一眼好似不小心的叶鼎之。
他面上的神色天衣无缝，没有破绽。
但很多时候不是看有没有破绽，而是看有没有动机。
她往前一步，与百里东君站到一处，对眼中渐渐冒出一点火光的叶鼎之道：“兄长，我和东君就先回去了，明日必须要出席。”
叶鼎之垂着眸，笑容温和：“好，等结束了，出来喝酒。”这话是对百里东君说的，因为在说完后，抬眼时他看的是百里东君。
“一定。”百里东君脑子里还是刚才看到的那些场景，神思恍惚地说了这一句。
随后就和恨水一道转身离开。
叶鼎之站在门口，没有关门，果然见走到楼梯口的鬼方恨水在即将消失在二楼的时候回眸看过来。
她的眼中带着几分犹疑。
叶鼎之仍然笑着看她，然而那笑容已染上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暗色。
不动明王反噬结束后他就清醒过来，意识到刚才和之前很多时候的细节不对劲。
好像……对情爱一窍不通，只把他们当兄弟的恨水，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所以他方才做的，不光是为了刺激百里东君，也是为了试探她。
结果如他所料，但不是好事。
这样的恨水，比他以为的对情爱不开窍的恨水还要难以捉摸。
……
百里东君和恨水走在回去的路上，往日开朗活泼的少年今日沉默的有些反常。
大概是因为方才看到的那场景。
鬼方恨水很是适应这种沉默，反正她是不会主动挑起先前的那个话题。
终究是百里东君耐不住，他有些急切地抬眼，露出那双微红伤感的眼睛，“恨水，你和叶鼎之……是什么关系？”
他其实想问，是不是在一起了。
但那样的话说出口之前先让他自己难受了一番，索性换了个问法。
鬼方恨水眯了眯眼，笑得惬意，“自然是，结拜兄妹的关系。”
她这话没说错，就是没说全。
百里东君听到比想象中更惊喜的回答，眼中一瞬间爆发出剧烈的光芒，但又在下一瞬熄灭。
“可是你们……”还亲了。
“我们？”鬼方恨水笑着看他，仿佛很不解，“我们怎么了？东君是看到了什么？还是误会了什么？”
“没有误会。”他就是听到了，自欺欺人不是他的习惯，百里东君直接道：“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没有啊。”
少女的眼眸在暗夜里像璀璨的星，给人无尽希望和前进的动力，百里东君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亲了，没在一起。
所以——
他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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