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出乎意料的绵长。
鬼方恨水原本是抗拒的，但竟也被这一阵莫名的温柔安抚，呆呆地跟着他的节奏来。
可没多久，她就觉得呼吸困难，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让人怀疑下一刻就会因为窒息而死。
人类终究还是习惯与空气为伴的，即便是武功高强，或者是灵力高深，理论上已经可以稍微不那么依赖这些的人。
她开始推拒，出于窒息的危机感，用了几分狠力。
叶鼎之非但没有顺势松开她，反是度了口气过去。
耳畔响起男人低沉愉悦的轻笑，仿佛很很高兴。
天旋地转的缠绵亲吻之间，鬼方恨水想到一件事——
叶鼎之是不是在此之前亲过很多人，不然怎么这么熟练？
没道理她就要死要活，叶鼎之就天赋异禀吧？
等结束被放开时，鬼方恨水迫不及待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一下一下呼吸急促，胸膛不断起伏，就像条八辈子没有在水里过日子的鱼。
叶鼎之撑着头看她，眼睛一眨一眨的，目光如有实质，存在感异常强烈。
即便她想闭着眼忽视，显然也是不被允许的。
叶鼎之就像个男魅魔，时时刻刻等着勾人，也等着鬼方恨水露出可乘之机。
“恨水若是怪罪，我……对不起，我方才，情不自禁。”
结结巴巴的解释着自己出格的原因，叶鼎之眼中的光彩却与万分抱歉的语气不同。
如果非要形容，那眼神更像夜色中的豺狼，明目张胆，幽绿贪婪的光格外显眼。
但此时此刻的鬼方恨水就像夜行的旅人，视线并不落在狼群的方向，因此也不能及时发现饥肠辘辘的“捕猎者”。
她还是累。
这单纯的唇齿交流，为什么会比她当年初次学习锻造之术的时候还要累人？
她无力地摆摆手，“算，算了。”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刚才享受亲吻，和现在拒绝接受叶鼎之并不矛盾。
叶鼎之眨眨眼，转瞬间原本已充斥着些餍足之色的眼再次变得幽暗。
“但恨水不是很喜欢吗？”
如果不是喜欢，也不至于不反抗。
恨水轻轻点头，“喜欢是喜欢，但……”
但后面的字被淹没在唇齿之间，刚离开的温热唇舌再次袭来，这一次比之先前，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郁气息和霸道。
对他好，给他锻造兵器，喜欢他的吻，但就是不和他在一起，就是不接受他。
如果叶鼎之知道一些后世的说法，也许能当场骂出渣女两个字。
可惜他没有，所以也只能压怀揣着百般的不解，含着醋与妒，发狠地吻着怀中这个捉摸不透的人儿。
……
如果百里东君再晚一些来，或许他不会听到里面的亲吻喘息声和那道充满了不甘心的叹息。
如果他早一些来，或许也不会。
时机就是这么刚刚好，偏偏让他听到，让他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知道恨水是女子的时候，他心中有多雀跃，现在就有多难过。
扭曲的酸涩在心中蔓延铺展，将纯白的灵魂也染上些不可直视的幽暗。
这时候脑子里闪过最多的念头，大概就是——
既然叶鼎之可以，那么他也可以。
百里东君一手拳心紧握，另一只手放在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敲。
“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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