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就靠近了他，还直接绕到了他身后。
顾剑门眼里不再是警惕了，掌心多了一层不明显的冷汗。
鬼方恨水对自己招人忌惮一点儿反应没有，就着顾剑门的手抽出剑。
剑光一闪，在昏暗的灯火下显得凛冽，鬼方恨水只看了一眼就松开手。
她嘴角的笑容微淡，眼神也没有一开始的兴味。
不过语气更多了一点兴奋。
“虽然你这剑不错，不过还不够。” 她说着，眉梢一挑，转瞬间已经重新退到了原本的位置上。
于是刚准备攻击的顾剑门被迫再次意识到这少年不是看起来那么好对付的。
青年额间一道红印衬得那张原本就俊逸的脸更添了几分邪气。
“阁下既说要顾某放下偏见，可你夜闯我顾家，还这般行事，让我如何放心？”
至少现在看起来，这少年人对他没有杀意。
如果有，刚才那一下的近距离接触早就直接取了他性命。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有心思仔细打量眼前人。
少年着一身宽袖深青儒衫，看起来就是个最平常不过的读书人，除了衣服的料子略微显得华贵，装扮再无特殊之处。
连头发都只以木头簪子挽起一半，应是还未及冠。
不过其身姿清瘦修长，最出色的当属那张堪称艶色的脸。
用这个词形容一个男子并不合适，可脑子里冒出来的就是这个念头。
顾剑门敛目沉思。
这样的人他以往为何从未听闻？
要知道单凭这一张脸就能名扬天下，何况对方武功也极高深。
鬼方恨水好似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没有做自我介绍，脸色一正，郑重其事地端坐到了顾剑门正对面的位置。
嫩生生的小脸儿上全然是一片正经。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来卖兵器的。”
“比你们那名剑山庄和剑心冢的质量好！”
然而顾剑门只看得到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和微微一笑时眼尾勾起的泅红。
他呼吸放缓，压低声音，带了几分冷嘲道:“阁下口气之大，足以叫天下人震惊。”
“先别震惊。”鬼方恨水脸色严肃，没有半点刚才的不正经，“我鬼方氏所铸兵器，皆为翘楚，你若不信……自可验证。”
顾剑门眼底的神色变了。
“鬼方氏？”五年前忽然出现了个鬼方氏。
传闻其族中人所造兵器皆为神兵，就算没有武功的人拿着鬼方氏的兵器，也能斩杀神游玄境。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如果真的是鬼方氏，那么……他的武功，加上神兵，足够向晏别天报仇了。
“鬼方恨水。”少年蓦地靠近，白皙的肌肤与身上莫名的香气氤氲而来。
顾剑门一愣，轻咳一声道，“恨水公子。”
“别叫公子了，叫我恨水呗。”
鬼方恨水看顾剑门的眼神可谓兴奋，“凌云公子，买剑吗？”
“在下保证，拥有神剑一定能让你打败晏别天。”
“买。”顾剑门说，“只是不知道恨水的剑价值几何？”
鬼方恨水一下从他肩膀上挪开，再次摆出端端正正的架势。
伸出右手，露出五个白皙修长的指头，笑靥如花。
“五百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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