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哗然，谁也不知道新上任不久的沈相国这是闹的哪一出。
殷玄的脸隐在珠帘后，众大臣看不出喜怒，思及先前皇上对沈相国的优待和宠信，纷纷跪在地上。
“皇上，沈相国对自己要求严格，怕是因为前些日子施行田制遇到了些许小事，真乃我辈楷模啊。”
沈玉容没理他们的话，和殷玄对视一眼，沉稳的男音自珠帘好久传出，带着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
“沈卿何出此言？你于大燕有功，何以当堂请罪。”
沈玉容语气很平静，声音却大，足够满殿的人都听得清楚她说的什么。
“臣欺瞒真实身份，以女子之身上朝为官，虽律法不曾禁止，但终究是欺瞒了圣上，还请陛下治臣死罪！”
律法确实没有说过不让女子参加科举考试，只是千百年来就是这么个约定俗成，是以所有人都不曾遇到过沈玉容这样的女子。
方才还为沈玉容说话的大臣们瞬间变了态度，他们一个个眼神诧异地盯着沈玉容看，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输给了一个女子。
一定是假的，沈玉容这人面似君子，但是只要与其共事就知实则行事快准狠，是不世出的能臣。
假若这是女子，那他们这些比沈玉容还不如的男子算什么？
“沈相国莫不是得了癔症，似这等欺君之罪，可不能如此信口胡说。”
殷玄没出声，在这一声之后终于开口。
“沈卿，朕视你为股肱，你说你是女子？”
沈玉容直直跪在地上，似乎很想证明自己的女子身份，摘下官帽，再抽出束发的簪子，三千青丝瞬间披散而下。
嘶……
殿上传来一阵抽气声，这下是不信也得信了。
原本众人就觉得沈玉容相貌格外秀丽，很有些男生女相的意思，但因为对方身上那如竹如柏的气质撑着，从来没有人起疑心。
毕竟，胆大包天冒着欺君之罪也要做官这样的事，谁也不会无端联想到。
“沈玉容！你好大的胆子！”
“以女子之身入朝为官，简直荒唐！”
“若天下女子都如你这般，岂非乱了套！”
……
方才还为她说话的大臣们一人一句，恨不得用唾沫星子将人淹死，一声声的斥责弹劾里，有请立即处死她以正国法的，也有要求立即废除她相国之位打入天牢的。
沈玉容脊背挺直，看上去一点儿不怕死，其实也是怕的，众人看不到的掌心湿成一片，带着几分黏腻。
她几乎忍不住要颤抖，但竭力克制之下却还是稳住了声线。
“启禀皇上，臣之罪责，只在欺君，而不是以女子身份入朝为官！”
“我朝律例从不曾规定女子不得入朝为官，更有明义堂开化女子思想，请皇上治臣欺君之罪！”
“巧舌如簧，若女子都似你这般，天底下焉有太平？”
沈玉容一听就知道这是姜元柏的声音，头也不回道：“难不成姜相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女子为官，如何就乱了太平？难不成这些日子本官做的那些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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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好消息，脑子可以转了，坏消息，还是感觉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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