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素来清冷的沈学士以困惑又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里全是他的身影……实在太让人兴奋了。
比起亲吻她的指尖时那种近乎剥夺理智的酥麻，这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快感。
好容易给沈学士讲明白这其中关窍，并得到她一定会仔细考虑的答复后，李廉才算是狠松了口气。
“一定要记得，若想好了，写上一封信给并州司马……”刚说完这句，李廉就觉得不大妥当，欲言又止。
沈玉容点头应是，踉跄着走了两步，李廉就又把方才心底一闪而过的感觉扔到脑后，扶着人走了两步。
直到快到有人的地方，他才放开沈学士。
见沈玉容脚步略微虚浮地走进去，他脸上却是带着一种不放心的担忧和遗憾。
预想之中容儿对他露出那种崇拜神色的场面并未出现……想到这个，李廉还有些怅然若失。
而背对着他的沈玉容面上带着仍带着清淡的笑意，那双眼却野心昭然。
温润的面皮下，藏着难填的欲壑。
踏入室内的那一刻，沈玉容脸上所有的异样全都收起来，除了格外红艳的唇瓣引起了一些隐晦的注视，便再无异常。
下学后，沈玉容如常离开国子监，身边跟着一脸正气的叶世杰，却不料在门口遇上了薛芳菲。
如今的姜家二娘子。
“沈学士！”
遥遥一见，薛芳菲的眼神便落在沈玉容脸上挪不开了，她不顾身后柳絮的呼唤，径直朝这边走来，待走到沈玉容身前时，已红了眼眶。
沈玉容不得不停下来，与步履匆忙的薛芳菲对视一眼后就立即低眸。
“姜二娘子。”她未曾预料，行事理智严谨的薛芳菲也会不顾旁人的眼光，直接叫住她。
“听闻沈学士前些日子受了伤，如今可大好了？”薛芳菲原本可以压制自己的思念，可在听闻沈玉容受伤的消息后就冷静不下来。
却苦于她如今还顶着姜梨的名字，不可独自上门去看望一个男子，省得到时候让季淑然抓到把柄，又污蔑姜梨的清名。
如今大庭广众，虽说贸然搭话也不大好，可总归沈玉容是岁试的主考官，还是国子监的先生，问上两句也是无妨的。
但人从来就是八卦的，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有人开始唧唧歪歪。
“姜梨找沈学士干嘛？难不成是……嘿嘿？”说话那人挤眉弄眼，语气暧昧。
人群中自然便多了应和的声音。
“那也正常，也不看看沈学士是何等人物，就是这姜梨着实大胆，啧啧啧……”
“听说她待了十年的贞女堂中，风纪十分淫乱，那堂主就是因为这个，才被柳夫人发现的。”
“那姜梨在里面待咯十年，不会也……”
……
这些声音虽然不大，可还是落入了沈玉容耳中，令她脸色难看起来。
世人总这般，面对女人的一点桃色，便要生出无数的议论诽谤。
她温和一笑，声量大了许多，“已大好了，多谢关怀，姜二娘子是有何问题需要询问吗？”
“岁试在即，姜二娘子……与诸位有不懂之处尽管问在下，倒不必私下讨论，妄自困惑。”最后这话，是转了一圈儿眼神，对在场众人说的。
面对这样一双清凌凌的眼神和隐约带着深长意味的语气，方才还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真相的人莫名觉得心虚，噤声不语，一个个表情讪讪。
三言两语便将方才隐约不利于薛芳菲的议论声压下，不着痕迹但确确实实帮了人。
薛芳菲面对这个台阶也就顺着下，“确实是有不懂之处，这才鲁莽拦下了您。”
她面上浮现出几分难言的感动来。
夫君仍如往昔，时刻都记得维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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