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有人要名分,她就拿出这东西,一拿一个沉默,就是不说承诺,问就是害羞。
等将来必须履约的时候,就说从来没有承诺。
不过这个东西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送出去,就被外面传来的消息搞懵了。
谢如颜范闲要去北齐出使?
谢如颜这么快……不,我是说,怎么回事?
范闲干了什么?
被她询问的那下属正要回答,门口传来熟悉的人声。
范闲这么关心我,怎么不亲自问我?
谢如颜摆摆手,示意旁边的人下去。
谢如颜说说吧,小范大人这又是怎么了?
没见到人的时候她为突如其来的变故忧虑,怕耽误她自己的事儿,但等见到范闲这个悠哉的样子,谢如颜心情忽然平定下来。
这是好事,范闲早日去北齐,她就能早点去想去的地方。
范闲却在那个下属离开后虚脱了似的,一下子倒在她身上。
谢如颜猝不及防被他砸得险些一个踉跄摔倒了。
谢如颜怎么了?
能让范闲这个吊儿郎当的人露出这副模样,可见这次事很大。
范闲的记忆回到延庆殿上——
只穿了一身白袍的帝王神情威严,一双冷酷的眼看向下面弓着腰的范闲。
庆帝你说什么?
范闲真以为是他没听清,再度朗声重复。
范闲臣爱慕朝阳公主已久,愿放弃内库财权和与郡主的婚约,请陛下成全。
庆帝喜欢朝阳?愿意为她放弃一切?
帝王蓦然起身,走到范闲身边,猛地揣了他一脚。
范闲陛……陛下?
青年满脸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生气。
就算是不高兴他的忤逆,按照之前他和这位陛下打交道的情况来看,至多也不过是骂他两句而已。
但如今情况不一样。
范闲不懂,庆帝却看明白他一开始心里的打算。
庆帝你以为朝阳是什么人?
他寒声说道,将范闲踹倒在地后仍然觉得不解气,猛地拿起手边的香炉扔了出去。
还冒着烟的香炉砰的一下落在范闲身旁的位置,只差一点就能砸在他身上。
范闲却没空在意这个,他注意到陛下的话十分古怪。
范闲她是公主,臣自知不配,但……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帝王的语调已经多了一开始没有了阴冷。
庆帝她是公主,你确实不配。但更要紧的是……她是朕的。
庆帝范闲,你入京都这么久了,朕一直都很看好你。
庆帝近来北齐与我庆国谈判结束,你就负责出使北齐吧。
庆帝好好冷静一下。
庆帝想清楚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庆帝朕对你还是寄以厚望的。
发了半天疯还直接把皇室丑闻亲口说出来的庆帝这会儿冷静了,拍了拍范闲的肩膀,与其说是安抚不如说是……威胁警告。
范闲遍体生寒,脑子空空,他忽然想起之前谢如颜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说出到底是谁在监视她。
先前他猜测是长公主,可总觉得不合理。
如果说这个人是陛下呢?
怪不得她不敢说,是怕连累他啊!不说是为了保护他,不让他知道有此心的是当今陛下。
一时间,范闲心中发冷,一想到他喜欢的人在庆帝的半逼迫下受了多少委屈,他就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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