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意识清醒,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亵渎梦中人,在觊觎自己未婚妻的姐姐。
他是个卑劣的人。
但……
前世那么多年的生命加上今生的,都不足以形容遇到这个人后的悸动和欢喜。
他喜欢这个人,很喜欢很喜欢,为此可以暂时不要底线和道德。
青年陷入了对自己无尽的唾弃当中。
一面清醒地沉沦,一面又由于前世接受的良好教育而对自己鄙弃不已。
而谢如颜……很享受他这样的挣扎。
明明身体热到不行,会在她微微张开唇瓣状似不经意地以舌尖撩拨他的时候呼吸急促,却还是死死隐忍,只是傻傻地描摹着她唇瓣的形状。
他甚至不敢放任自己做更多的事情。
明明已经隐忍到双目猩红,气息粗重得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连他身上那东西,都因为这样亲密的距离被谢如颜明白感受到了。
可他在短暂的放任后,就松开了唇,长长的睫毛垂下,一层阴翳覆盖在他眼帘,出口的声音染上哑意。
“对不起……”
他看向谢如颜仍然混沌懵懂的眸子,絮絮道:“虽然你大概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范闲?你在说什么呢?”少女声音微哑,醉意醺然,撒娇一样伸出手。
是一个索取拥抱的姿势。
范闲握住那只手,按照自己原本的想法,放肆地亲上那根被别人染指过的手指。
以他自己的痕迹,取代那个人的气息。
这一刻,青年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不能按照他爹的想法迎娶那位婉儿郡主,并且继承内库了。
他有了喜欢的人,想要和她在一起。
一生一世待她好,永远不会有二志。
……
夜色渐深,很晚的时候范闲才将谢如颜放到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然后一步三回首地离开。
他心事重重,脑袋里装着很多事,以至于没有意识到公主府中的异常其实不止一处。
比如,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下人进来伺候?
再比如,为什么侍卫们一次都没有发现他?虽然他武功高强,但那群护卫也都是五品以上的身手。
一次没发现,次次还如此,难道合理吗?
自从那一晚开始,范闲就有点躲着谢如颜了。
不是不想见,是不敢。
他想解除婚约,再光明正大地上门去。
范建那里,青年也一直在不断地努力着,他想和林婉儿接除婚约,可偏偏范建对于这件事执着得可怕。
范建一直不答应,事情陷入僵局。
空了的时候范闲还是忍不住想念公主府的那个人。
他有时候会想,那个人有没有想起他呢?
谢如颜表示,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她忙着呢。
范闲那里已经差不多,想来霸道真气也不是不能弄到手,但庆帝那老东西和太子二皇子一干人还等着她糊弄。
尤其是庆帝。
明明每次见到她就要被打一顿,偏偏还乐此不疲,每每结束的时候都露出那种餍足的神色。
说真的,就算是日日去抽人不费什么力气,她也是会觉得厌倦的。
因为心底的厌烦,谢如颜已经好几日没有进宫了,但这显然不在某些人的忍受范围内。
于是这一日,李云睿又召她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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