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对血腥味极其敏感,若是平时他一定会发现。可方才他只顾着审问,竟丝毫没有察觉。
怪不得,她的脸色会瞬间苍白。这样的锐角刮破了皮肤,若是寻常男子还好,对女子来说伤重了些。分明宫尚角今日是带着质问的心思来的,不知为何此刻却有些懊恼。此时脑海中又回想起黎笙的神情,还有她离开时的背影,让宫尚角心境更加复杂。
夜晚,宫尚角回到角宫,宫远徵一早就在那里坐着等哥哥了。
“哥,你这是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没事。郑南衣审问如何了?”
“死了,什么都没说。刺客嘴硬,而且她们彼此未必知道同伙是谁,所以审问不出来。”
“至少她佐证了这群人里还有刺客。”
前几日宫门少主选亲,从不进人的宫门一次性进了十几位新娘,却不想这些人里有无锋的刺客。郑南衣是被抓出来的那个,并非是最后一个。正因如此,宫尚角最近十分警觉,对进入宫门的每一个人都严加监视。黎笙,也是如此。
“哼!就该那些人都杀了,要不是宫子羽多管闲事,我早就毒死那些人了。”
宫远徵一心只想毒死这些人,既然有刺客,自然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行了,那些人我自有办法处置。”
“行吧哥哥。”
宫远徵委屈的撇了撇嘴,他就是个皮孩子,除了听宫尚角的话他谁的话都不听。
就在宫远徵要回到徵宫时,宫尚角忽然想起一时间,叫住了宫远徵:“远徵。”
“怎么了?”
“你那里有没有金创药。”
“有啊。哥哥要金创药做什么?你受伤了吗?”
宫远徵连忙折返回来关心哥哥,宫尚角摇摇头,示意宫远徵放心。
“我没事。只是过段时间还要离开宫门处理事情,带着金创药以备不时之需。”
“那我待会就派人给哥哥送来。”
“恩。”
黎笙回到院子,银心和银月立刻围了上来。她身上的伤被刻意掩盖住了,二人并未发现端倪。
“公主这是去哪了?要我们好找。”
“自然是去办事。放心吧,我体内有毒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公主明白就好。”
黎笙回到房间,将外衣脱下。
那伤口约莫七八厘米,虽不算长,但有些深了。假山石头不干净,若不好好处理怕是会感染发炎。留下疤痕是小,伤口发炎发烧了便会引起怀疑。伤口并不在黎笙的计谋之内,不过按现在的结果来看,也许会帮到她也说不定。
黎笙换了一件干净的里衣,因为伤在左肩后方,她处理伤口时极为吃力。
屋内有烛火,黎笙将烛火取来,又准备了一盆水和热毛巾以及白酒。这是最简单的处理伤口的方式,但也是最痛的。
酒精加热,就在黎笙准备动手处理伤口时,身后冷不丁出现一道声音:“你若是就这样草草处理伤口,日后必定留下疤痕。”
宫尚角站在不远处,语气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