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决赛中,临翕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他这颗小金子终于发出了点光芒。可是他的心情倒是没有那么美丽,反而闷闷的。
赛后他揣着金牌回到教室,一窝人涌上来对着他拍马屁:“可以啊临哥,之前不知道你居然这么有实力?!”
“就是就是,菜菜说你能拿第一,没想到还真拿回来了!”
“牛逼!以后都让他上奥!体委听见没?”
“OK!以后都cue他!”
......
提菜菜那家伙干什么⋯⋯
临翕礼貌地客气几句,就开始埋头赶作业了。那些知识,他自学绰绰有余。
下课铃三十分钟之后响了。
教室里来来往往走空了人。
“临翕,到饭点了,你不去食堂?”
“哦。不饿。”他正趴着睡觉,头都没抬。
“行吧。”除他之外,最后一人也离开了教室。
“咕噜噜⋯⋯”一天都没怎么吃饭,其实他早就饿了,但是就是吃不下。他抬起头,望着窗户外面的银杏树随风摩挲,教室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他想起了某些事,放空地画圈,窗外杜鹃的声音让银杏的一抹明黄更惹眼⋯⋯
初节运动会暂时告以段落。
那天过后,菜菜一连请了三天假。
临翕身边终于趋于平静了。
没人找他问题了,他终于能心无旁骛地学习了。
他不去问,不去问那人去了哪里,不去问他那天为什么不在,不去问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微信的对话框安安静静的,像张照片。
据别人说,菜菜是去外地治病了,心脏病。
能不能回到河明都不一定呢。
地球没了谁都一样转,更何况只是一个同窗的离开。
天气的阴晴,或月亮的盈亏,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中唯一的几点璀璨;无论是晴天的阳光,还是雨天的氤氲,都有足够长的时间去思念某个人⋯⋯
半年的光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长到足以让一个少年的眸底褪去一丝别样的光,都用来回忆有限的过往;短到初雪已落幕,河冰已消融,过往再度绵延⋯⋯
到了新学期,菜菜就要回来复课了。
开学第一天,校内熙熙攘攘,人流涌动。临翕已早早来到教室报了道。他和朋友谈笑着,似乎忘了某些事。不过,连着半月二十天的补习,他几乎没怎么和朋友联系,更别说对菜菜回来的事抱有希望了。可是,命运就是爱捉弄人,让你费力想要摆脱的,不清不楚的关系,总会在你快成功将其忘却时又杀出个回马枪来。
教室里的人进进出出,迷了人眼,鱼龙混杂之际,那个家伙回来了⋯!
其实临翕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门口。那种类似waiting for...的心情,就好像在机场等一艘船。
他真回来了!
临翕没忍住在心底暗骂一句:卧槽!
不过惊喜的成分居多。临翕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一点也不惊喜似的。
少年心动时的脸红,比天山的雪水还要纯粹。更何况,还是一朵高岭之花的绯红⋯
他真的回来了⋯⋯病已经治好了?
“临哥,好久不见啊!想我没?”菜菜一边放下书包和行李,一边摘掉口罩对临翕笑着说。
本来没什么,只是临翕又不自觉的脸红,让周边的女生嗅到一丝不寻常的细节⋯⋯
“你去治病了?”临翁皱巴巴地问。
“昂。”
“呀!菜菜你回来啦?这头发一长长,不卸口罩我都认不出你了!”
“哪有那么夸张,自个儿眼神不好可别赖我啊。”
前后桌也开始与他寒暄起来。
交谈之中。
菜菜去了北京看病,好在情况没那么严重,就是需要药物治疗,而且不能强烈运动。
“这么好?都不用上体育课了!我也想得这个⋯⋯”前桌发开神经,“去!”菜菜斥道。
“你那药都什么时候吃?”临翁铁着脸问。
“早⋯中晚,好像是两片?还是三片来着……我也忘了。”
“自己的病都能忘,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临翕微讽两句,心里却默默记下了这件事。
菜菜回来聊了许久,早就同别人把话题扯到了天涯海角,忘了校运会那回事了。而临翕也只是乖乖坐着听他和别人聊天。心口又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晌午.食堂」
临翕今天一个人去食堂,不过,感觉今天格外地饿,可能是替某人送了两趟东西的缘故吧,又或者,是因为眼睛见到了大脑在想的人,胃这个情绪器官开了通行证了。
他在一楼,硬是从东边的坐位不疾不徐地走到西边打饭。“没见他人啊。是去二楼了吧。”临翕自言自语道。
发出萌芽的爱意就像洪水,让一个话少的人决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