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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

他们,她们,那些人的故事

金色的舞池随着音符的律动绽开朵朵华美的纸花,聚合,散落,风吹云入夜,掩住天空中一轮血色的明月,神明向下俯瞰着渺渺众生,脆弱的纸翼也许有幸获得片刻的目光,纵尔转瞬即逝,似如东方古语所言白驹过隙,只不过那无边星河中极其微小的一角罢了。我抬眼望向自己及地的摇曳裙摆,桃红色上缀着白色的珍珠,在辉煌的烛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丝质的白色手套带着蕾丝的花边,浅红色的羽毛浮在手中精致的假面上,高脚杯里的红酒晃动着,洒落点点沙辰砂。也许因为我并没有什么名气,来这里也无非是继父盼望我早日订婚以及私吞父亲留给我的财产,并没有人邀请我,我也只是静静地坐在水池边,注视着翩翩起舞的青年男女。

“你好,可以请你与我跳一只舞吗?这位甜心小姐。”声音柔柔的,像一抹清风吹拂而过,又有些轻细,弄得我面色绯红,闻声望去,青年人手持黑天鹅绒装点而成的假面,黑色的礼帽垂下深色的丝带,一身燕尾服裁剪的得体而又修身,脚上的皮鞋崭新而精致,向我伸来的手戴着黑色手套,手指修长,宛如贵妇人一般。“承蒙先生邀请,只是我不太会跳舞。”“没事,我可以教你。”青年人拉起我的手,我缓缓起身,将手搭在那件燕尾服的肩处,对方也将手搭上我的腰,烛光交错之下与我融入金色的大厅之中。

“玩的开心吗?”母亲一边替我解开累人的长裙一面问道,“嗯。”“有没有男士邀请你跳舞啊,我的小甜心。”“有。”我又想起那个神秘的年轻人,来的无声无息,道别时也悄无声息,不禁又有些出神,母亲有些急不可耐道:“那他怎么样?”“母亲,我不喜欢他。不用再问我了,父亲留给我的东西继父一分也拿不到。”我回答道,母亲真是像班特纳太太,一心要把我嫁出去,而有时她又像哈姆雷特的母亲,为了情人害死丈夫,本来我也可以和其他小姐一样结婚生子,拥有幸福的生活,而现在这所谓幸福令我感到阵阵恶心,哪怕对方是天之骄子,却都像是继父的嘴脸版丑陋,除了那个年轻人,可这不应该,也许因为有假面吧。

被我揭穿了小心思的母亲显然有些不自然,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没有再说什么便退出了房间。我在桌前坐下,对着水面般的镜子,还有水中沉溺的少女,随着玻璃空灵的碎裂声泛起层层涟漪,下雨了吗?我望向窗外,又望向自己的手,洁白的手套被伤口溢出的鲜血染得猩红,是血吗?是我的血吗?为什么不是继父与母亲的?我愤怒地将手套扔向窗外,无所谓路人看到后是否会惊恐万分,却不知夜色之中一直游走的天使悄悄拾起了那只破碎的手套,重新缝补起那个早已破碎的梦。

那场舞会早已随着日与月被我遗忘在时间里,但青年的脸时常在我眼前浮现,那轻而柔的声音时常在耳边回荡,似乎无法忘却那只无意闯入我身边的夜莺。母亲看出了我的不同往日,总是在我耳边念叨一些小姐的婚后生活,却也只能空急于我的无动于衷,毕竟她也不知道哪位青年究竟是谁,青年就像一只在我人生大雨之中飞跃而过的雨燕鸟,不必留下什么,也不必要留下什么,现在我只渴望快点忘记那件黑色的燕尾服,忘记那缕细腻的风,是时候该清醒地认识到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了。

桌上的花瓶空荡荡的,已经好几天没有放进去鲜花了,我打开衣柜,挑选了一件精致的白色连衣裙,准备去花园里摘取一束粉色的玫瑰,就像那天浅桃色的珍珠长裙。我在镜子面前怔住了,破碎的镜子已经换掉了,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有些陌生,裙子还是那条洁白如雪的纱裙,手中缀着丝带与绒毛球的帽子落在在地上,我在镜子里看见了桌上的花瓶,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束娇艳如少女般的桃色玫瑰花,静静立在被用金粉细细勾勒过的白瓷瓶里,我怔了怔,随即走到桌前,沉稳而端装的黑衣人为我带来了一个秘密,一个惊喜,亦或是小小的惊吓。

瓷瓶下压着一张浅色的信纸,桃色的金丝玫瑰经静静绽放,于字里行间留下淡淡的,甜美的香气,似乎写信之人身上喷了香水,不多,但恰到好处,令人神往,但更重要的却是写信者令我向往的脸庞。

亲爱的小姐:

请原谅我的唐突,自上次午夜一别与过去许多日子,但我仍旧无法忘记一朵桃红色的玫瑰花,您的活泼与可爱令国王神往,您的优雅勾起骑士的敬重;我并不是骑士,更不是国王,也许我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贵族,也许我的家族并不是最强大的,但我愿意用一生守护一位尊贵的少女,一生只做您一人的骑士。

还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提及,恳求您于今日午夜来楼下的花园见我,尽管您不一定接受真实的我,还请听完我对您爱意的倾诉,给我一个短暂而又美好的梦,我并不奢求与您相伴一生,我只渴望成为你人生中最特殊的过客。

渴望玫瑰的夜莺

黑色的墨水通过天鹅绒羽毛制成的笔在这纸上留下婉转动人的词句,来者言词优雅,字迹端庄,令人向往那假面之下有一张如何俊美的脸庞,但我动不了心,我受不了令我作呕的男人,不过见一面,也许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很想一睹那位先生的芳容。

离午夜还有一小时,我竟莫名有些期待,在化妆台前梳理着头发,银色的梳子一下一下梳在我的头发上,它们很长,微微卷起几个小球,棕色的,和母亲一样,恨不得扯碎着一头长发,只希望不像那个虚伪的女人,我的母亲,我恨他为什么要勾搭上父亲的“朋友”,我那“好心”的继父。窗外传来几声惊叫,我没有在意--也许是那只染了血与泪的手套吧。

教堂的钟敲响了十二下,午夜时分,似不久前的一天,一轮血月立于浩瀚星河之上,照得人间一片赤艳之色,神明再次欣赏人间的愚戏。我悄悄下了楼,母亲不在屋内,继父也不在,或许出了什么事情,也正好,省得我夜长梦多。青年人正站在那轮赤月之下,月光将舟身洁白的玫瑰花染成了红色,青年手中依旧拿着那副假面,目光锁在我的一袭白裙上。“感谢小姐愿意抽空见我一面,我将不胜感激。那么在这之前,小姐请先看看我为您准备的礼物吧。”青年人指着脚下一团蛆虫般恶心的东西--继父…准确来说,是永远不会醒来的继父。我惊恐地后退,玫瑰锋利的武器划伤了我的手背,滴落在洁白花瓣之上的,是血。我为什么要害怕?我不应该感到喜悦吗?对,我露出了微笑,似乎发现我受伤了,青年人缓缓上前,牵起那只手,在伤口上轻轻一吻,“对不起,我吓到您了。”假面在她看似镇定的慌乱中不知去向,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张与想象重合的脸。

她的五官俊美,皮肤光洁而又微微泛着红色,与我一样的头发,栗色,卷曲着束在脑后,身材修长,五指纤细,我就知道,没有男人能让我心动。

见我盯着她的脸,她才发觉自己弃了的假面,似乎也淡然了,从血泊中折下一朵染着亡灵血液的白,或是红的,玫瑰花,在我面前单膝下跪,“我想告诉你的,就是你所看到的。血液是世界上最纯净的东西,那么请问你愿意收下这只玫瑰花,让我成为你的夜莺吗?”一轮血月之下,神明见证了我们的誓言,我也在这轮明月之后,披上了血红色的嫁衣。

玫瑰花,总是需要一直守护她的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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