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人,自然不能在雪地里多逗留,只是阮澜烛刚转身没走几步就被凌久时拉住停了下来。
“哥们,你…受伤了?”
凌久时看着阮澜烛后肩的血迹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发虚,似乎是在后悔刚才世界观崩塌时对阮澜烛不怎么客气的言语。
不知道两人间发生什么的阮琅玕看了看凌久时,又看了看阮澜烛的表情,登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阮澜烛诶呦一声,以一种极为娇弱的姿态控诉道:“还不是为了救你。”
说完,他捂唇咳嗽几声,却又拒绝了凌久时背人的提议,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立足了柔弱但坚强的人设。
短短几分钟,阮琅玕目睹了阮澜烛哄骗凌久时的全过程。
顺着人话口,拿血痕装受伤骗人这种事,也就门里的阮澜烛能干得出来。
阮琅玕看透一切撇了撇嘴,继而抱紧怀里的刀后撤一步跟在二人身后,慢悠悠地走向村庄。
从见面起,她对凌久时的好感度就很高,但始终把哥哥放在第一位的她又不会拆穿阮澜烛,那就只好闭紧嘴做一个安静的跟屁虫。
一时间,只剩下阮澜烛和凌久时在前面细声交谈的声音。
“我姓阮,名白洁,妹妹叫阮冰清,你叫什么?”
“我叫凌久时。”凌久时侧目看了眼后面的阮琅玕,笑着调侃了一句,“白洁,这名挺像女孩啊。”
“这肯定是假名字啊,难道凌久时是真名啊?”
“是啊。”
一声是啊说得坦坦荡荡,阮澜烛和阮琅玕同时停住脚,惊讶地打量着凌久时。
但很快,阮澜烛笑道:“你的确活不过明天。”
随即,他便转身不再解释,继续往前走。
凌久时不解地看向阮琅玕,阮琅玕眨巴了一下眼,他却莫名从她眼神中读出了怜悯。
“还不快跟上。”走了几步发现身边没人,阮澜烛拖长了声音喊道。
“来了。”
凌久时应了一声,匆忙跑了几步赶上去。
然而他们越往前走,凌久时转头向后看的频率便越高,奇怪得很。
看他不停地回头,阮琅玕被激起好奇心看了眼身后,只有他们的脚印和光秃秃的树,其他什么都没有。
阮澜烛也注意到这一点,跟着凌久时往后望了一眼,开口问道。
“你在看什么?”
“让冰清一个人走在后面不危险吗?”
凌久时停下脚步,终于把他在意的事问了出来。说话间,还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乖乖站定的阮琅玕。
‘怎么看都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是个人都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跟在后面走吧。’
想到这一点,凌久时看向阮澜烛地眼神里多了些不满,仿佛在看一个不负责任的家长。
这也怪不得凌久时,进门前,卢艳雪配合着阮澜烛的衣服给阮琅玕好好打扮了一番。
改良版的白色系汉服短裙加上一顶毛茸茸的帽子,把本就娇小的人衬托得更加可爱无害,就算怀里抱着刀也免不了激起人保护幼小的心理。
见凌久时表现出的担忧不是作假,阮澜烛提起嘴角发出一声哼笑。
“你还挺会担心别人。”说着,他凑近一步,几乎就要贴到人面前,“放心吧,就算这里的人都死完了也轮不到她有事。”
闻言,凌久时垂眸扫了眼那双格外会怼人的嘴,抿唇沉了口气,伸手将人推开。
还没等阮澜烛有所动作,凌久时便往回走到阮琅玕身前。
“?”
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阮琅玕歪了下头表示疑惑。
对上她纯净的双眸,凌久时放松下眉眼,满含笑意地伸手拍了拍她的毛绒帽子。
“一起走才不会孤单嘛。”凌久时牵起阮琅玕的手,拉着她走到阮澜烛身边。
没想到对刚见面没多久的人都会这么在意,阮澜烛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打量凌久时的眼神变得温和了些。
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门里没人能伤得了阮琅玕,而阮琅玕又很喜欢时不时独自行动,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放养,只要记得回来就行。
还是第一次有人会在意这一点。
‘有意思。’
阮澜烛在心里轻笑一声,面上却装作一副感动的样子。
另一边,被凌久时牵着的阮琅玕跟着迈出脚步,视线却一直黏在他的脸上。
‘心口感觉热热的、痒痒的,为什么?’
阮琅玕的眼瞳游移了一瞬,精致的眉宇微微皱起。
连情绪都没学会外放表达的她自然无法明白更高级的人类情感,但她知道,她想保护凌久时。
就在阮琅玕探索程序外的未知时,一个强壮的人影出现在他们眼前。
“诶,前面的朋友!”
又见到一个活人,凌久时兴奋地将人喊住。
事发突然,连阮澜烛都没来及反应,只能在他暴露出自身更多情况前紧急拽停。
看着凌久时毫无防备的样子,阮琅玕移开眼神紧了紧手里的刀。
有一点她哥没说错,凌久时表现出来的样子确实让人感觉活不过明天。
美式全冰不拆澜久,cp未定,看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