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线索

看着楚楚的眼神柔软，朱棣明白，她大抵是有些动心了。他试探着抚上她白皙的脸蛋，她竟然也没有躲开，这足矣令他受宠若惊。

“如眉，我承认，我之前对你有所隐瞒。不过，要说待你的感情，绝对是真的，即便它不知所起，又那样猝不及防。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高兴我便跟着高兴，你伤心我比你更加难过。我时常会情不自禁地想，究竟怎么样能让你安心，让你一直高兴？这些东西是我从前都没有想过的。”

楚楚撅着嘴，不回应他，可表情显然是在说: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可朱棣丝毫没被打击积极性“你离开的这些天，我时常会想你说的那些话，还有你心心念念，想要的唯一。虽说这不是什么稀松平常的事，可古往今来也并非无迹可寻。那卓文君所说的愿得一心人，白头不分离，莫说是民间，在皇室也是存在的，隋文帝杨坚和独孤皇后，宋英宗赵宗实和高皇后都是如此。他们独爱一人，也不妨碍他们成就丰功伟业。如眉，不管你怎么想，在我眼里，我都当你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完全信任我，依靠我，你高兴的，生气的，想要的，都应该和我说，我们才不至于有隔阂。而不是像这样闹脾气不理我。”

这一番话，算是说进了楚楚的心坎里，她有一番触动，可是她不是拿耳朵听爱情的人。而且他的过去，他所受的教育已经是事实，哪里是轻飘飘地几句话就可以改变的？楚楚蹭地站起身来，与朱棣正面相对:“你的意思是你要抛却过往，余生只有我一个人？你的妻妾你不管，你的孩子你也不理？当他们不存在？”

楚楚的问题显然问住了他，此时此刻，他也难以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他一时间语塞，眼神也有些心虚地闪躲。楚楚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那一番情真意切，滔滔不绝，稍加反问就哑了火。

朱棣了解这个女人的性子，再与她争锋相对下去，两人又避免不了地陷入剑拔弩张的局面，何况他也不能忘了，今晚找她有正经事。

“如眉，听说你接了仙仙的案子，可有进展了？”他突然间转移话题，楚楚感到有些意外。她态度依旧冷冷的:“无可奉告。”

朱棣似乎失去了耐心，板起面孔，提高了声调:“柳如眉，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不知道这案子有多棘手，多危险。你若真的嫌燕王府的庙太小，浪费了你的神通广大，也大可不必这般冒着生命危险去给人当了垫脚石。”楚楚反呛道:“那我应该怎样？仙仙是我的师妹，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我要坐视不管吗？我要冷眼看着那几十条原本可以得救的性命白白被牺牲吗？我受的教育和我的良心都告诉我，我做不到。”见楚楚双目微红，胸口不停地起伏着，朱棣忙上前去一下下抚着她的背，安抚她。他今晚原本是来帮她一起分析案情的。仙仙好歹是他举荐入宫的，名义上是他的义女。情分虽然说不上，但好歹担了一层干系。于公于私，他也想还她清白。

“如眉，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你要查案子，自然是少不得线索，我这儿有一条关键的线索你要不要听？”楚楚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甚至可以说，不信占了上风。谁让他们的关系原本就始于欺骗，这人一张嘴就没一句实话。她实在是没有把握判断出他说的话到底是哪句真哪句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