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来相决绝

初夏的风带着丝丝微凉，朱棣的脚步匆忙而坚定，朝着季淑妃的庭院疾步而去。身后，一声柔软而哀怨的呼唤随风飘来：“朱棣。”这个名字在空气中回荡，似乎带着一种魔力，让他不仅感受到了那股情绪的波动，心头更是涌起了一阵难以言说的痛楚。他停下了脚步，却并未回头。

楚楚的身影如一阵风般掠到了他的面前，双眼泛红，声音带着哭腔，质问道：“朱棣，你要去哪里？”这一幕让小北震惊不已，这个女子似乎全然不顾尊卑之别，先是毫无顾忌地宣称要嫁给王爷，接着又直接呼喊王爷的名讳。如今，她犯了错，却毫无惧色，竟敢大胆询问起王爷的去向。这一切无疑是在挑战着王爷的权威。

朱棣并未直接回答，反而开始教导她礼仪：“你没听小平说吗？不可直呼本王的名讳。”楚楚一愣，眼中的委屈更添几分。她放下了刚才的嚣张，轻唤了一声：“王爷。”朱棣冷峻的神色略有缓和，微微点头：“本王正要去探望季淑妃，你先回去吧。”

这语气冷淡，不带丝毫温情。但楚楚却急切地说：“我要和你一起去。”朱棣一怔，难以置信地反问：“你说什么？”楚楚急切中带着关切：“你难道不知那个女人心机深重吗？她会伤害你的，她手下有许多人。”

这番话让朱棣震惊之余，心中也涌起了一丝暖意。虽然他觉得这种说法有些荒谬，但身边从未有哪个女子能如此关心他。他温和地笑了笑：“放心，她见到本王，连笑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害我？”楚楚的疑虑似乎得到了证实，她凄然问道：“那她说的是真的？她真是你的女人？她怀的真是你的孩子？”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在做最后的确认。

朱棣却坦然得多：“是的。”简单的两个字，仿佛抽走了楚楚的灵魂。“她是你的女人，那我又是你的什么人？”朱棣的神色瞬间严肃起来：“她是本王的淑妃，你是本王的侍妾。你今日与她动手，险些伤及本王的子嗣，实在是不成体统。要知道，以下犯上，善妒失德，凭这两条，本王就可以重重惩罚你。念在你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这次就先不与你计较。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这些冰冷的话语像利刃一般刺入楚楚的心房。她明白了，这居高临下的宽恕也是一种恩赐，可以随时收回，将她身为人的尊严踏在脚下。

她所有的感觉似乎因为剧痛而麻木，泪水不知不觉已满面。稍稍回过神来，她冲着男人厉声喊道：“你既然已有妻子和孩子，为何还要招惹我？朱棣，你欺骗我，玩弄我，你以为我还稀罕你的施舍吗？我们之间就此结束，我再也不要见到你！”说完，楚楚抹着泪水，决然跑开。

这样的决绝让朱棣忽略了她的冒犯，更多的是惊愕。他自诩博学多才，见识广博，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哪种思想观念能与她的思想观念相匹配。他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深深的好奇，她究竟是如何成长的？

而小北却在这敏感时刻不合时宜地调笑一声：“看来，天下的女人都会为了王爷争风吃醋。”朱棣正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恶狠狠地瞪了小北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