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贺淮的房间，换了床单一股冷松味扑面而来，好闻极了。
贺淮坐在椅子上。
攸念坐在贺淮的大腿上。
贺淮扶着攸念的肩膀仔细问。
“念念真的不要哥哥娶吗？”
“不要！”
攸念坚定地回答。
“不准再装了，这次是认真的。”
攸念盯着贺淮半晌，松了口气。
“你不会喜欢我的，就像当初一样，等到哪天你就会把我关在大门外的……我不想到时候像只小狗一样被丢出去，还给爸爸和哥哥丢脸。”
“我保证不会再有当初那样的情况了。”
“不，你是骗子，不守信用。”
贺淮拉着攸念的手揉了揉。
“那是哥哥逼不得已，怕把你给卷进来，我......”
“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就知道把我丢到一边，想要的时候再找回去，把我当成什么了？！”
攸念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贺淮也是第一次见。
“我是什么小狗想丢就丢，想找回去就能找回去吗？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们没有把我像垃圾一样彻底丢掉？！原本我的生活就算没有秦家没有你我也能像你口中所说的那样不被卷进风波，没有人会知道在一个偏远的小区里面还有一个叫做攸念的人。我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你们却把这样的我当宝贝真的值吗？”
攸念哽咽着，硬憋着自己不哭出声来。
努力和贺淮理论。
“我觉得不值！我从来都不敢想，一个精神有问题，身上满是伤，还到处给人添麻烦的人，真的会有人心甘情愿的去争着照顾。我除了是妈妈的孩子我还是什么？！你娶我也是因为妈妈的遗言，爸爸和哥哥也是因为我是妈妈的孩子才照顾我关心我，一切都是因为妈妈！可在我眼里她就是只是一个抛弃孩子的母亲，即使是她逼不得已！”
攸念从来没有这么冲着人发过脾气。
这是二十年来第一次，而贺淮是第一个。
攸念低下头，只觉得讽刺和惭愧。
自己被这么照顾着还敢在这里发脾气，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干，只会老老实实待在边上，默默承认。
“喜欢又怎么样？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
攸念眼角挂着泪，冷笑一声道。
他承认自己不孝，他怨攸季，可那又怎么样，事实就是这样。
他所经历的这些，不说全部，一半都来自于他的母亲所致。
可如今看来，是自己大逆不道了。
因为在所有人眼里攸季的做法都是为了他。
攸季就是所有人心中的圣母，包括他。
可他就不可怜，不悲惨了吗？
现在所得取的所有怜悯也都来自于他的妈妈。
这些都是他们对于他们眼中圣母的弥补！
他只不过是代替母亲受了这些弥补，可这些都不是他的。
“你们都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再问我就有些多余了。”
攸念擦掉眼泪，最后的平静让贺淮心里被一股寒风吹过。
攸念抬头朝贺淮笑。
“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哥哥？”
贺淮的心里一颤，空唠唠的。
他看不透现在他眼前的这个孩子，他最原本应该是什么样的？
贺淮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攸念有些后悔和他说那些了。
伸手环住贺淮的脖子，张开腿，坐在贺淮身上。
“哥哥讨厌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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