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是一抹白色在冰寒的雪地里行走。
那抹白色背着一个脸上挂满冰霜且血肉模糊的尸体在山上行走。
他不畏寒冷,赤着脚在雪地中留下一朵朵血花。
血花绽放在他的脚下,仿佛为纯洁如莲的他染上嗜血的色彩。
他面不改色地向前方茂密的林子走去,而那些陪着他走了一路的风雪却在这时断层了。
它们进不去。
这里似乎有透明着的结界镇守着林子,断绝了它们,却又放了他进来。
而他并未察觉异常,反而在林子里快速穿梭着。
他丝毫不畏惧这里的鬼怪,反而很熟悉路线,因为这里就是他小时候经常在这摘草药和狩猎的林子。
这片林子贯穿了他的一生,让年幼地他能在荒野中生存,所以这片林子可谓是他的第二个母亲。
没过多久,他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到目的地了。
这是林子的中央地带,四周非常空旷得形成一个圆形圈子。
而在圆形圈子里,除了雪就只有一条被结冰的小溪和旁边一群树立在雪堆里的大石头。
他缓缓俯下身,将身上的尸体轻轻放在雪地上,而他自己却在石头群旁半跪了下来,用着一双病态白的双手僵硬地挖着雪坑。
雪坑被他越挖越大,呈现出一个长方体的雪坑,而这个雪坑已经可以埋下一个人了。
他扭过头看向一旁的尸体,灰色的眼眸再度暗淡了一点。
他长叹了一口气,将心境平和下来 ,然后将尸体横抱起,再放入坑中。
“白伶与您告别,一路走好,母亲。”
语毕,白伶深重地最后拥抱了一下那具尸体,随后用手一点点一点点雪坑埋上厚厚地积雪。
坑在渐渐的变浅,但他的手早已被冻得通红青紫,可他并没有觉得不适,似乎没有了对疼痛的知觉。
几分钟后,雪地一片平淡光滑,丝毫没有一个大坑的样子。
白伶跪着爬到里脚下离雪地最近的一块大石头前,掏出携带在身的骨刺,对着石头开始刻字。
只见他缓缓刻下五个大字。
“吾母亲之墓”
白伶其实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之前白伶也问过她,但她却一直闭口不谈,还会很严厉的告诉白伶这件事以后不许再谈。
刻完碑之后,白伶重重地向石头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还念叨着,“一路走好,母亲。”
随后他站起身,恋恋不舍地看着石碑,准备转身离开了。
他一转身,却在身后看到了一朵花,一朵白色的花。
这朵花一身纯白如雪,连它的茎都是白色的。
它就像一朵纯洁而又神圣的圣旨静静树立在那,等带着白伶来领这神圣的指令。
“这……是什么花,居然连它的茎都是白色的,还居然在这片林子里开花……”白伶被它吸引了注意,他皱了皱眉,不禁向它走进了一步。
白伶从未见过这种花,也记得自己来的时候没有看见过它,并且更重要的是,这片林子根本就不可能有花能开出来!
在白伶的记忆中,这片林子从自己有意识起,这里除了动物,其他东西的时间都是禁止的。
这里就一直处于冬季,且这里的一草一木他几乎记得,这片森林里根本就不会长花!
并且他也算是见过花的,哪个花的茎是不是绿的呢?
白伶紧紧盯着这朵花陷入了沉思,他在想这朵花为什么茎是白色的,又会在这里。
这让白伶感觉毛乎悚然,但他还是下意识弯下腰,用手轻轻拨动它的花瓣,然后顺着手指,一个思绪侵入了白伶的脑袋。
“白伶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