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玱玹见小夭整日郁郁寡欢,便鼓励她重拾医术,整理医术,济世救人。
小夭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于是就开始重操旧业。
之前她为了帮涂山璟的祖母看病,便已经重温了一些,现在正好可以继续做下去。
寒衣依然坚持每日练剑。经过这一次的生死大变,她觉得自己的心境也变了许多,出剑比起之前更加沉稳、内敛了许多。
闲暇之余,寒衣也会去帮小夭整理医术,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小夭对了,之前都没问过你,你和相柳很熟吗?
李寒衣之前年轻不懂事,找他比过剑术。我听说,师姐和他的关系也挺不错的。
小夭他这个人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对人好的时候千般好,对人恶的时候万般恶。不过人还是不错的!
李寒衣看来,师姐对他的评价还不错。
小夭只可惜,我们天生就是对立面,人再好,也只能当过客。
李寒衣立场真的那么重要吗?
小夭立场当然重要了。一个人没有立场,那和水中的浮萍有什么区别。而且,我和玱玹从小相依为命,无论如何,我都得站在他这边。
寒衣听着,陷入了沉默。立场对相柳来说,又何尝不是最重要的呢?他不会背叛辰荣义军,亦不会离开辰荣义军。所以他要把身边的所有人都赶走,自己孤身一人迎战。
想通这些,寒衣豁然开朗。只可惜,当寒衣询问防风邶的消息时,小夭却说,防风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小夭看来,你也知道,相柳就是防风邶了。
二人相视一笑。
李寒衣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出现,我还有没有机会和他说声谢谢?
小夭其实,你不必太过担心,我觉得相柳对你是不一样的,他会再来的。
可是,相柳对小夭也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不过这个,寒衣没说出来。
李寒衣师姐,你都说这个人心思难测了,如今再加一条,行踪难定。要找他,还真是难找。
小夭是啊,从来就只有他主动来找我们,我们要想找他,那就是大海捞针。
为了小夭,玱玹也不想去涂山璟和防风意映的大婚,小夭却认为玱玹不该在此时和涂山氏交恶。二人僵持不下,玱玹便给他们送了一份贺礼。
而此时,西炎岳梁带人来到辰荣山陵园,认定这里就是玱玹的藏兵之地,否则为何会有如此高深的阵法。
小夭听到阵法受到攻击的声音,神情变得极其凝重,不顾侍女阻拦,强撑着病躯披上外衣,整理好发冠后,取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弓箭,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侍女急忙来寻寒衣,寒衣知道情况之后,也跟了上去。
等小夭来到阵法之外,便见到许多中原氏族在对玱玹咄咄逼人,要求他打开阵法,让各氏族一探究竟。
小夭拿起弓箭便欲射杀西炎岳梁,寒衣急忙赶到阻止了小夭。
李寒衣师姐,你若在此时杀了他,那不就证实玱玹的心里有鬼了吗?
小夭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能让玱玹出事!
而此时,玱玹也发现了小夭,他不动声色地走到西炎岳梁面前,阻止了小夭的行动。
小夭玱玹这是做什么?
李寒衣看来,他已经料到了这一切,并做好了防备。
小夭这才放下了弓箭,继续观望。如果局面无法控制,她还是会杀了西炎岳梁。
玱玹先是表现出抗拒,让西炎岳梁坚信他心里有鬼,然后才不情不愿地打开了阵法,阵法之后,是赤水丰隆供奉祖父的祭台,除此之外并无异样。
西炎岳梁的行径引起了中原氏族的愤慨,将他赶出了中原。
知道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小夭这才松了一口气,寒衣急忙将人扶了回去。
玱玹回来了以后,忍不住提醒小夭不该生出射杀西炎王孙的念头,否则她承受不住严重后果。
然而小夭却说自己无法承受失去玱玹的后果。
寒衣看他们重归于好,也就默默退下了。
西炎岳梁回了西炎之后便以玩忽职守的罪名参了玱玹,请求将玱玹调回西炎。如果玱玹想要留在中原,就需要一个理由。
赤水丰隆希望辰荣馨悦可以嫁给玱玹,可辰荣馨悦却不愿与玱玹共患难。
小夭想要启程回西炎,为玱玹求情,但玱玹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那就是迎娶曋氏的嫡女淑惠为侧妃。
曋氏是中原六大氏族中最具有实力,若是能得到曋氏支持,等于奠定了他在中原的势力。
阿念闻言,难以接受地跑开了,只有小夭能够理解玱玹的苦衷。
没过多久,西炎使者便带来了赐婚的旨意,并让玱玹留在中原,继续接受大明殿修缮一事。
寒衣看着这些事情的发生,心中也是有了诸多感慨。原来身在高位,也未必能够得偿所愿。
她站在旁边,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玱玹在小夭看向别处时流露出来的求而不得的目光。
或许这些事,玱玹一辈子都难以宣之于口。而他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小夭在婚礼上,不要恭喜自己。
玱玹府虽然布满了大红绸,气氛却一直很压抑。
很快玱玹和曋淑惠迎来大婚,虽不算盛大,却是宾客满门,四大世家皆在其中,六大氏族前来参加,纵是不喜热闹的涂山璟也要以族长身份出席。
寒衣一直在悄悄观望四周,却始终未曾见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而小夭的状况也时好时坏,寒衣只能尽量待在她的身边。
在玱玹和曋淑惠的大婚上,小夭与涂山璟四目交投,仿佛恍如隔世。想起往事,小夭顿感心痛,急忙让寒衣扶自己先到一边休息。
涂山璟着急地想要跟上去,却猛然发现自己没有了资格,只好落寞地看着小夭离去。
寒衣扶着小夭到亭子里坐下,向小夭输了灵力,为小夭镇痛。
李寒衣师姐,感觉怎么样了?
小夭放心,我没事了。
李寒衣看来涂山璟对师姐真的很重要!
小夭我也没想到,不过,终有一日,我会放下的。
此时,外面传来一声轻笑。小夭和寒衣回过头,却见防风邶走了进来。
寒衣见到防风邶,眼中沉寂之色顿时便褪去了一些。小夭顿时也收敛了些痛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