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是倌馆门口,来这里的人有着猎奇心理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因为癖好如此。
他生的是极好看的,眉眼像他娘,只是自有一股风流,小小一张巴掌脸,比白玉还要温润细腻的皮肤,唇色如丹,眉似远山。
他站在那里,皑皑白雪配上他如墨的发,脊背笔直如挺立松柏。只是不知为何他望着这门口的招牌发着呆,浅色琉璃的眼瞳里卷着一股朦胧云雾。
本来要往倌里走的人一个个也慢了步子,只顾着扭头看他,贾仁也好似被那块牌匾勾了魂没有发觉,旁边的有壮了胆子想上前搞个邂逅,已经迈出去两三步了,这时一只手重重的拍上贾仁的肩膀让他吃痛回神。
“哎呀,不是叫你先进去吗,怎么站在外面等我们!”一道声音响起,同时左肩还传来一阵疼痛,贾仁蹙眉回头刚想骂人好大的胆子,看见那人面貌后瞬间松了眉头,半惊讶道:
“历兄!你今天怎么来了?”
被他称呼为历兄的人却不急着回话,先笑眯眯的扫了一眼周边围着的路人,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我要是不来,你就要被当做这青丝馆里的人了,要是被你娘知道,不知道怎么剥了他们两个的皮呢?”
说完,历玉身后的两人也紧跟着开口,皆是一脸愁容
“是啊是啊怀银,你要是被那些人纠缠上了,如玉姨真的会杀了我们的。”
“就是啊怀银,如玉姨要是知道了,怕是会和十年前剁了那个骚扰你的人的手一样剁了我们的。”
两人异口同声,贾仁一脸疑惑。
周围的路人听见这两人的话倒是瞬间做鸟兽散,本来就是要去馆里的人加快了步子往里头走,生怕被归做那类人。
看看那些人脚底抹油的样子,历玉挑了挑眉,一边跟着贾仁他们往里面走,一边问:
“怀银你母亲的名号就这么好用?那些家伙看见我身上的腰牌都还有些犹豫,怎么听见你母亲的名字就夹着尾巴跑走了。”
“害,历兄你不知道,如玉姨的名声传的可远了,你别看怀银他家是经商的,可是就是凭着如玉姨,才没有人敢欺负他们家的人。”跟在历玉右边的棕衣少年说道,还未等他继续说下去,站在右边与他有几分相像穿着鹅色衣裳的少年就急忙开了口,眼中闪着一点亮光:“是呀是呀历兄,你这几年没出来可能不知道,如玉姨可厉害了,那一条街的臭婆子们都吵不过她!”
“阿松,都告诉过你不要这么称呼她们,不礼貌!”棕衣少年不赞同的看了一眼他的双生弟弟,对方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历玉看着他们兄弟二人,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笑眯眯的说道:“是吗,怀银你娘这么厉害呢?下次可得去你家好好拜访一下了,不过刚才行远你那句话实在是过分了,张口闭口就是剁手剁脚的,被有心人听去了怎么办?”
历玉说着收起了笑脸,眼神严肃的望向鹅黄色的少年。
此刻他们已经进了大厅到了柜台,贾仁让他们在旁边等一会儿,自己去和柜台后面的人拿厢房钥匙去了。鹅黄色的少年莫名被历玉这么一望,不顾哥哥的阻拦激动的反驳道:
“才不是呢!如玉姨她唔唔唔!!!!!”
“嘘!闭嘴吧你,怎么这么喜欢掺和呢!”棕衣少年一把子捂住了弟弟的嘴凑近他耳畔压低音量说道,随后一脸歉意的望向历玉,声音带着一点请求:“抱歉啊历兄……但是你看刚刚阿松他说的那个……”
历玉心领神会,旋即他就将眉皱紧,找了一个里自己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满脸不耐:“这大厅里实在太吵了,行途,你和行远去看看怀银他怎么还没有拿到钥匙,你看刚才你们离我这么近,我都听不见你们在说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烦躁的看了几眼周围,好像真的是被这满大厅的人声给吵的烦了,有几个没眼色的小倌上前也被他挥退了。
“啊?可是我听得见……唔唔!”再一次,他被他哥哥捂住了嘴。
“好好好好!走吧阿松,我们快去看看怀银,他也太慢了!”棕衣少年感谢的看了一眼历玉,被对方一个不耐烦的挥手回应,他忙带着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弟弟往贾仁所在的柜台方向走去,而一直闭眼装作烦心的历玉也悄然睁开了眼,望着他们走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