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过门

从前季怀真身上长的肉结实匀称，断不会像现在这样轻轻搂着哪哪都硌手，可燕迟却觉得贴在一块都不够，力气大的恨不得将季怀真按进身体里，而一向伶牙俐齿的季大人也不回嘴了，而是任凭燕迟把自己抱在怀里揉。

今番再没人分神，房中响起一阵水声，中间时不时混着几声轻，而后又是一阵撞在一起的响，屋内烛光摇曳，隐约能看见墙面上映着交叠的影子。

季怀真骑在燕迟身上晃，没弄几下便觉得腰酸腿疼使不上劲，但又不愿翻身下去，便捉了燕迟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燕迟即刻心领神会，轻轻松松便握着他紧窄的腰上下提，毕竟这双手平日里是用来拉弓射箭驯马拽缰的，所以做这些也毫不费力，季怀真满意得很，只勾着燕迟脖子一个劲地喊“相公快点”。

这姿势本就有些使不上劲，再加上季怀真蹭在耳畔又喊，于燕迟来说如同百般折磨，他想说什么，又怕自己说错话，便咬了咬嘴唇，搂紧了季怀真，声细如蚊道：“阿妙……阿妙娘子……”

季怀真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燕迟撇着嘴满脸羞赧模样，他故意装作一副迷糊样子将燕迟脸上被汗打湿的头发拂开，柔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见燕迟不说话，季怀真故意夹着那不痛不痒地上下，一边拽着燕迟的手握住自己前边的玩意儿，又发了，嘴非要贴着燕迟的脸若有似无地蹭：“好殿下，好相公，你饶饶我，我真没听见……再叫一遍，嗯？”

到底还是顾忌着季怀真的身子，燕迟将人从身上拽起，季怀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丢到了床上，他刚要抱怨，燕迟掰开他的腿，将刃又了回去，下堵上的同时连带着将他不饶人的嘴也堵上了。

季怀真张着腿搂着燕迟，由于燕迟后背起了层汗身子滑溜溜，季怀真手掌使不上劲搂不紧，试了几次手都从燕迟背脊上滑下让季怀真有些气馁，可就这么一件小事弄得他又走神了。

自从杀了大齐皇帝被押进大牢后，季怀真最渴望的就是燕迟的怀抱，他在大牢里睡着的时候老是梦见些面生的人，或许是曾经那些死在他手下的冤魂来索命，他在梦里一派仿徨躲无可躲，每次醒来都像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

人在这样的梦里醒来后会特别脆弱，可季怀真从小到大都不敢脆弱，他努力想开心的事，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件，陪他开心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如同抓紧手里的一把黄沙，越想留越留不住。

燕迟同季怀真一分开就发现他又露出了那种游离的神情，明明脸上挂着笑，却不像在笑，今个季怀真好几次露出这种魂游天外的表情，不过就算季怀真不说，燕迟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他低头亲了亲季怀真肩头停着的燕子，珍重地同身下的人说：“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会陪着你。”

季怀真哼笑一声，他戳了戳燕迟脑门回：“当然是要笑了，只是觉得现下怎么什么都像假的，我不会明日一觉醒来发现我还在……”

话还没说完，季怀真的嘴就被燕迟捂住，燕迟一双英气的眉毛拧着，他又气又急地斥责道：“这种话再也不准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季怀真伸出天燕迟的手掌，旋即张开嘴涵住了燕迟戴着扳指的拇指，声音也变得含糊不清，“那刚才我问你的，你叫我什么呢？”

燕迟将手指从季怀真嘴里出来，附身吻了上去，他如了季怀真的愿，喊了一声又一声：“娘子，阿妙娘子……”

纵然季怀真再神不守舍，这回也没办法分心了，他被燕迟热烈而直白地丢过来的情意砸得兵荒马乱，热流霎时从脸上涌至耳朵根，他别过脸不敢看燕迟，却反而将自己脆弱的颈项交到了燕迟面前，被这披着兔皮的狼崽子逮着咬。

燕迟将季怀真压在床上用力，的动作杂乱无章，光是咬脖子咬嘴唇还不够，还要一路往下叼着人前的，顺便再天季怀真胸口的嫩疤，一套下来直将季怀真弄得连连，再顾不上说话逗燕迟寻开心了。

床榻被撞得咯吱咯吱响了好一阵，季怀真躺着‎‍‍了‎‌‍‎‍一回，又跪着‎‍‍了‎‌‍‎‍一回，这会丁点力气没有，只趴着攥紧了床幔，神情散漫地看蜡油沿着桌边一滴滴往下淌。

燕迟拢着季怀真又了他百来下，直到季大人觉得蜡烛摇摇欲坠，那一点光都快灭了的时候，燕迟才顶住他‎‍‍了‎‌‍‎‍，往他身子觉得不妥，又出来在季怀真腿上。

燕迟草草用里衣给季怀真擦了擦腿，又去将蜡烛吹熄了才躺回季怀真身边，他一躺下就感觉有人把自己胳膊拽了去，季怀真大大方方一撩头发，舒舒服服枕在了燕迟手臂上，枕了会似乎觉得姿势不舒服，又转了转才躺着不动了。

蜡烛吹了之后屋里有些黑，燕迟却没什么睡意，他动也不敢动，竟是看着季怀真闭眼睡觉看得出神，想了好久才发觉那是潜意识里留下的恐惧。

季怀真这人似风筝，一根线拽在手里没什么安全感，手一拽紧风筝仿若要挣断，一松线又软，风筝要坠下来，燕迟手里拽着线一刻都不敢放松，生怕这只风筝飞远了坠落了。

听着季怀真的呼吸声愈发绵长，燕迟心里不由得一紧，他收紧了手搂着季怀真，手掌贴在季怀真后心上，感受到那颗心好好地在季怀真身体里跳着，他才逐渐放下心来，不知过了多久，燕迟数着季怀真的心跳声睡着了。

但好景不长，第二日天光大亮，季大人燥醒了，大抵是因为两人搂着睡太热，他毫不留情地在半梦半醒时将自己三嫁的相公踢下了床，并卷走了所有的被子，继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