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李嶷又与一帮大臣在勤政殿议事。不过李嶷有些懒得搭理,很多时候都是放空状态。
御史大夫薛仪首先开口:“陛下,如今皇室血脉稀薄,陛下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后宫只皇后一人,陛下正值壮年,请陛下再纳后妃,保皇室根基。”
“臣附议,请陛下谏纳薛大人所请,为皇室开枝散叶。”
“臣附议”
“臣附议”
……
李嶷和裴源四目相对,心中明白,这群人今天是商量好了来的。
“众卿所奏有理,朕会考虑……”李嶷敷衍道。
“陛下上次也是这般回臣等,可陛下的答复至今毫无音信。”众臣追问到。
“之前催着立太子,刚立完太子没多久又来催朕纳妃,朕念众卿皆为国事,也得让朕喘口气吧。”李嶷已经不耐烦。
“陛下,立储和纳妃并不相冲突,都有益于国本稳固。”
见李嶷不答话眼神木讷,薛仪越说越激动:“陛下登基多年,宫中只一位妃嫔,纵观史书鲜少有之,虽陛下与皇后感情甚笃,然臣等听闻皇后颇善妒,昔日陛下为太子时有一良娣亦为其所不容,时至今日陛下身旁再无他人,致使子嗣稀薄,陛下万不可听之任之……”
“你放肆!”
李嶷顿时怒火中烧,拍桌而起。
“顾氏之父罪恶滔天,昔日朕亦想株连,是皇后求情,朕准其出家为道,如今顾氏犹在,诸卿仅因风闻,就如此中伤皇后,你们不过是……”
李嶷手捂胸口,跌坐在椅上。裴源和袁常侍见状立马上前,袁常侍帮李嶷推背顺气,裴源焦急地喊着,“陛下,陛下没事吧,传太医,陛下……”
殿内瞬间安静的可怕。
李嶷紧闭双眼,呼吸急促,一会儿后呼吸渐缓,推开袁常侍和裴源,手依然抵在胸口,声音沙哑慢慢说道:“薛仪,以后就专门拿这种空穴来风之事一起气朕,把朕气死……”
众臣忙下跪,薛仪直喊“臣等惶恐,臣等不敢……”
袁常侍见李嶷要起身,忙伸手去扶,被推开,只好跟着李嶷走下台阶,在身后护佑,李嶷慢慢走到薛仪前,看着跪下的薛仪:“你们已经敢了。”说完后朝殿外走去。
袁常侍跟在后面着急:“陛下,您这是要去哪啊?”裴源也跟着出去。
走出殿外。“阿源,去查一下,谣言从何而来。”
裴源依旧担心道:“陛下,是不是旧伤又复发了?”
看着刚跑来的太医,李嶷给袁常侍说:“没事了,让他们回去吧。”
转头拍了拍裴源手臂:“没有,去吧。”
皇后宫中
李嶷一进殿,本来追着阿稻跑的阿枕就张开小手跑过去叫“爹爹”,李嶷抱起女儿,脸在女儿身上蹭了又蹭把女儿逗的直笑,笑着说:“有没有想爹爹”。
阿枕笑着天真道:“想了,但是阿娘说今天不许去找爹爹,说爹爹在和人吵架。”
李嶷瞟了眼崔琳,发现崔琳表情不对,对阿枕和阿稻说:“爹爹给你们带了好吃的,你们要不要?”
两个孩子高兴坏了,李嶷让袁常侍和奶娘把阿稻阿枕带了出去,独留他和崔琳。
孩子们刚走,李嶷缓缓走到崔琳身后,手搭上肩帮她捏起来。
“哎呀,我们阿萤真是风采不减当年哪,这要是再上战场,绝对所向披靡,敌军中的一举一动都尽在掌握。”李嶷殷勤地说到。
崔琳反呛:“那陛下既知自己军中有细作,为何不清出,而放任自流呢?”
李嶷赶紧坐到崔琳旁的凳子上,抓过崔琳的手:“哎,那妻子想知道丈夫的消息,我总得成人之美吧。”
“我刚刚不还是敌军么?”
“那就是我错了,你是最好的妻子,我最好的阿萤。”李嶷特别善于认错,崔琳被一下逗笑了。
转头又严肃到:“你还有脸说,不就是他们让你纳妃么,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你都敷衍过去,这次竟然可以把自己气成那样。”
“这次不一样啊,这次他们多过分啊,就差把‘皇室血脉稀薄都是皇后害的’这几个字说出来了,也不知道从哪听说的谣言,把朕的皇后形容的像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妃,你说气不气。”
见崔琳不搭话开始剥橘子,李嶷接着说:“如果不这么演,怎么能够唬住他们。”
“演?那陛下的演技真是出神入化。”崔琳假装赞叹到。
李嶷这次装病是三分真,七分假,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但也不是一点事没有。
李嶷被崔琳的调侃噎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崔琳继续剥着橘子,“反正等桃子回来给你把下脉就知道了。”
“你不就会把吗?”李嶷一脸期待看着崔琳。
“你那个脉太奇怪了,我把不出来。”说着就把剥好的橘子往自己嘴里送,知道自己把脉造诣不深的把戏已经被李嶷看出来了。
李嶷以为那个橘子是剥给他吃的,结果不是,有些情绪道:“你不关心我了。”
崔琳调侃到:“陛下说能照顾好自己,定然能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我忧心的。”说完还要吃下一片橘子。
李嶷拦下来把半路的橘子送到自己嘴里,哼了崔琳一声,往外走的时候还不忘交代:“我回来吃晚膳”。
崔琳看着走远的李嶷只觉得好笑。
晚膳后,桃子还没回来,崔琳把范医令召来让他给李嶷把脉。
李嶷坐着看正在把脉却表情稍显严肃的范医令,开口道:“范医令,今日众卿让朕为后宫增妃,说皇室子嗣稀少,大有一副恼火之势,范医令可得给朕好好看看,万一问题要是出在朕这里,群臣可能会怪罪是太医院失职啊。”
范医令忙撤手跪地:“陛下春秋鼎盛,偶有微恙,臣当悉心调理,不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李嶷面带笑容转头看向崔琳,又回过头说道:“嗯,那就好,退下吧。”
范医令识趣退下。
李嶷站起身面对崔琳,双手牵住崔琳的双手,说:“看,我说没什么事吧。”
“不过阿萤,那些大臣有个地方没说错。”
“什么地方?”
“子嗣单薄,皇后确实有责任。”
说着李嶷右手在崔琳脑后托住,嘴慢慢吻了上去,吻了又吻,身体一转,将崔琳放倒在床上,关上两旁的床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