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天刀峰一别后,孟芜细细考虑了自己的出路。忽然心头一惊,不好!有关绿袍身世的羊皮卷还在密室,而密室的门忘了关!
孟芜三步并作两步,急急的下山,人总是越着急越容易出错,由于速度太快,一脚踏空后,整个人顺着石阶滚了下去,直接撞到了拐角处的巨石上。孟芜直接失去了意识,过了好久,她才慢慢苏醒。 摸着头上的血肿,慢慢扶着山石撑起身子,身上到处都是擦伤,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一路上孟芜的脑子都是懵懵的,各种乱七八糟的片段充斥着大脑,她甩了甩脑袋不去想,一心只想在临走前帮他一次。
绿袍脚步轻快的回竹林小筑,也许此时的孟芜尚未走,他要给她分享这个喜悦,他现在有能力护着她了,也许她就会改变心意了!
刚进书房就看见了地面上凭空出现的密室,绿袍大惊,撩起袍子急下台阶。他环顾四下猜想应该是师父的练功密室,可是为什么他从未听师父提起过!突然他发现了躲在角落里的孟芜,孟芜在听见他下台阶的脚步声时,急忙把羊皮卷胡乱的塞进怀里。
绿袍疑惑的打量孟芜:“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是不小心发现这密室的,我不会说出去的。”孟芜紧张得声音颤抖。
绿袍看见她头上有一个大血包,身上衣物破损,外衣对襟处鼓鼓囊囊。孟芜发现绿袍在盯着自己,忙背过身去整理衣物。
“你头上怎么回事?”
“从天刀峰下来时,不小心踩空了台阶。”孟芜小心翼翼的回答。
绿袍发现孟芜正一步一步往外退,绿袍眼睛一瞪她,孟芜吓得立定站好。见孟芜站好后,绿袍大致察看了一番密室,却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走吧!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绿袍看了孟芜一眼。
绿袍找来些瓶瓶罐罐和纱布,让孟芜坐好,他小心的替她上药包扎。 孟芜心却突突跳个不停,她怀里揣了一个定时炸弹,她只想赶快处理掉这个秘密。
“你今天的话还算数吧!我想现在就离开阴山。”孟芜小心的措辞。
绿袍脸色转冷,他本以为孟芜出现在这里是回心转意了,没想到她恨不得马上就走。
“把你怀里的东西交出来!”绿袍也不再客气。
“我没拿你的东西!”孟芜嘴上回得很快,心里慌的一批。
“密室里的东西不属于你,交出来,否则你哪也别想去!”绿袍冷冷的盯着她。
孟芜心里慌乱不已,脑袋里一片浆糊,无数的声音和人往她脑子里冲,她渐渐分不清记忆和现实,她痛苦的抱着头,“不要看!不要看!你不能这样对我!啊!啊!”
绿袍一时呆住了,他扶住她的肩头,想看看她怎么回事。
“放开她!英男!你怎么了?”石中玉见英男迟迟不来,只得来带她走,他不能放任她被绿袍欺负。
绿袍看见石中玉就来气,不等石中玉的剑出鞘,就被他一掌劈晕过去。废物!绿袍很是不屑。
英男慢慢冷静下来,却看见石中玉受了伤,“中玉,你没事吧?”英男赶紧察看他的伤势,她试着扶起石中玉,想要带他离开。
“余英男,这个废物有什么好!你为什么一心一意要跟他走!”
孟芜不理他,拖着石中玉往外走。绿袍忍无可忍,一脚踢飞了石中玉,扯住孟芜的手腕把她拉进了屋里。
“我问你话,你听不见是吗?”绿袍把孟芜推坐在榻上,捏着她的下巴问。
孟芜的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一阵阵的耳鸣,不是她不想回答,她是真的听不清,理不清。
她的沉默和无视激怒了绿袍,他一把扯开她的外衣,轻松地拿到了她藏在外衣夹层的羊皮卷。
羊皮卷上的字,他都认识,可是连起来却是那样的陌生和残酷,他一遍遍的确认,一遍遍的心死。苗烧天,他的师父,教他读书识字,教他习武,他无父无母,他对师父的话言听计从,师父就是他的一切!可现在所有一切都被推翻了!他的信仰他的存在,都是那么可笑至极!
他打砸着一切东西,发泄着他滔天的恨意,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上。他才坐上阴山派掌门,他以为他终于能让师父引以为傲了,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异常讽刺,他从云端跌入了地狱,周身冰冷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