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大日当空,此时正是那正午时刻,天空一片湛蓝。
西蜀群山中,是百草弯曲,千树卷叶,好在一股股溪流得了前日大雨,依旧叮咚,于仅剩的蝉鸣蛙叫呼应。
这鬼天气何止是热。简直是要晒死个人!
便是那最勤勉的工人与农民也都当扛不住,一个努努力倒逼财主搭凉棚,躲的一丝阴凉,一个则是回转身,回家去吃点凉瓜解暑。
清晨还得是山中有股子凉风,到这时,便是阵阵的热浪袭来。
气温四十往上,地面更是不止五十,这光景,莫说是个牛马也不敢上街,就是车都少见。
“现在是上京时间十二点五十分三十九秒!”
六合村村口,却是一声甜美少女音飘过,走出个人来,又接续了一道低沉男声。
“诶~,真当是没事找事!”
进村的是个中年的汉子,个子不高,一米六出头,提着一大瓶的烧酒。他穿的是一身白衣灰裤,只是胸前有些发黄,肩头带这个泥巴手印,一张脸略长,高鼻梁,眼眸深邃,眉头也拧成了个川字,嘴角下垂,是个劳碌的面相。
这人正是一早下山腰去翻地的何老四。
山里的规矩,又或说近两年夏天的新规矩,早八九点,趁着阴凉做点农活,然后回家休息,待到下午两点过了,天气转凉,方才下山继续。
顺便说明,这夏日里三月余,七八点天才摸黑,快九点才是入夜,所以这大下午做工的才是主流。
至于何老四为何在此……
还得说说他是当真出了名的忠厚老实人,讲的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一早说的是帮忙柳老汉上街打听打听柳叶下落,也真就十点过干完了一早的活计,下山寻人。
只不过,结果嘛……
只得一壶烧酒。
何老四望了望天空,不由得摇摇头,只是微微叹气。
自下山来,这小一个时辰,他是一连走了三四家据说柳家小子“常去”的粉馆面馆,又问了好几个同校学生,皆是没有结果。
到了这时间,只望得那小子已经回家了吧。
“咔嚓!”
……
“咔嚓!”
……
“咔嚓!”
……
“咔嚓!”
正当何老四站在村口,提着老白家烧酒回转归家之时,天空中突然想起四声霹雳,声音之隆,就好似就在身周炸响,吓得他一个激灵,回头望,四下望,没有任何落雷痕迹,抬头望,依旧是青天白日,没有一丝云彩飘过。
“嘿?还真是怪了诶,这好生生大白天,拿来这凭空的霹雳生来?”百思不得其解,天气又热,何老四只是一时思索,就立刻继续走路。
…………………………
六合村。隔了三百里一条连通城阳市与安兴县的公路上,一辆老旧的面包车车后喷薄着蓝焰,正在飞快奔驰,其后不远,则是一辆悍马紧紧跟随,半空中还跟住了一个黑衣的道人,脚下踩一柄桃木剑,也于半空之中紧追不舍。
“那黑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后方,悍马H2窗户处,正探出了个头来,是个带点婴儿肥的少女形象,手中竟是拿着一把飞刀,向着前方挥洒,皱着柳眉,看着那飞刀似长了眼一般,直奔前车车轮。
哪怕扎爆一个也好啊!
她咬着银牙想着。
咻!咻!咻!
只可惜,飞刀依旧未能建功。
那辆看似老旧的面包车上也有一个异邦的汉子只是身上染血,他也探头后望,每当一柄飞刀临近,那汉子身上便会涌出一股子黑烟,似有实质般包裹住整个车身,挡下任何攻击。
“Ha ha! You losers can't take us!………”那异邦壮汉见此,一阵畅快的大笑声,声若狼嚎兽吼。
“咔嚓!”
“咔嚓!”
“咔嚓!”
“哼!”
而回应他的则是三声炸雷!以及一声不满的冷哼,那是来自半空,那名黑衣的年轻道人,此刻他正悬浮着,左手有些许灰烬落下,右手则探入怀中,摸出一把黄纸,抽出一张,嘴唇微动,便是一张张黄纸凭空点燃。
咔嚓!
咔嚓!
咔嚓!
咔嚓……
又是数道闪电音炸响,而面包车上空黑雾却是一连几次抖动,晴天白日里,竟是出现了道道金色雷霆,不断的轰击着面包车的车顶,惊的探头的汉子连忙缩头。
咔嚓!
咔嚓!
只可惜,黄纸顷刻间就化作飞灰,但那黑色雾气摇摇晃晃还是挡了下来,七八道雷霆,竟是全都没中。
“该死!”半空中,那黑衣道人忍不住咒骂一句,有连忙赶着桃木剑加速,跟上那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