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因为本章情节不太好分段，所以会很长。接下来的更新直接从第九章走起！
“哈呀——今天难得没有放学后排练，终于能准时开溜一回了。”
身旁的夏灏阳张开手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声被拉长的哈欠仿佛甩走了多日来积累的疲惫——不，他其实根本就不觉得这很累吧，他的声音中藏着一丝不舍。
同时也是这声哈欠将我从不知何时又出现的恍惚中拉了回来。
刚才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见了，但现在想来有一种全都没放在心上的感觉。真奇怪，明明我不想这样的。
是因为那场风波吗？出现在段旭瑞和刘文钰还有很多人身上的这负面的状况，像是比我前几天都要木讷。
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条件才会触发呢？真的只是像传言一样“只是看了一眼就成这样了”吗？怎么可能啊！
这次的状况，大概只要稍微仔细想想就能看出这是一场莫名的，严重的，将要掀起巨大潮流的不祥征兆……
几分钟前放学的铃声再一次打响了。对我来说这是毫无进展的一天，虽说万事开头难，这次也是我在发现了这股来历不明的负面潮流之后第一次试着去接近段旭瑞而已，可似乎内心深处还是有种强烈希望一次就成功的愿望……
现在又泡汤了，它成为了残骸之后本该彻底烂在我肚子里的，却不甘心就这样无声地消逝。我就这样整个人又维持着失意与落空的状态收拾完了书包，刚把椅子推进去想要走，夏灏阳就又出现在我的身后像往常对兄弟一样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
真好，他还是完全没有怪我的样子……如果负面情绪的海浪大规模的扑面而来，我真心希望他永远不要被污染。
不过，要说负面，在别人看来我本来就比较负面吧？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小学的时候那个送我口琴的同学才会离我而去。
负面的人没人会喜欢的，也不会有人愿意为负面的人付出什么，看到了肯定是避之不及吧，就连他自己也嫌恶自己。“整天只有负面情绪的人是不配有胜利的”。正因如此，我才至今都没有完全理解夏灏阳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真的不讨厌我吗？明明在这两三年的时间里他因为我背负了那么多骂名和舆论，而我现在却能拥有他主动放学来找我跟我一起走的待遇。
你是可以自由飞翔的鸟，不是像我一样的纸飞机。如果你必须远走高飞，那就自由的去追寻你自己的道路吧，务必记得摆脱所有强冷气流的阻挠穿过所有闪电与乌云，没必要理会只能自暴自弃看不到未来者的话语。
这就是……我最想对你说的话。
现在的我俩正走在校门外的放学路上，“随便聊点什么，不然会显得很尴尬”，这是他刚才说的。总感觉我们好像已经走了很久了，路上都是他一直在喋喋不休，仿佛怎么说都不够；我却只是一直无声的听着，因为那些实在说不出口，尽管我尝试了很多次。
“一起排练讨论音乐的日子还挺开心的……不过偶尔休息一下也是必要的啦！”
“平常我也只能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自己一个人走回家的路……因为咱八个的家都在不同的方向不能一起走，我作为领导者的职责中还得负责善后。既然团队是自己提出组建并让大家聚集于此的，那就要担当好自己领导的责任。不过现在能跟别人一起走了才想到每天都一个人走还挺可惜的，校门口就都各奔东西了，每次都能给我一种‘结束了’的错觉，嘿嘿。”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语气又听着有点像在自言自语。
总感觉他今天也有些不在状态的感觉？唉，这也正常吧，毕竟他这两三年的处境都几乎是“只要宫雨宸一天还在学校里自己就一天没法清净下来”……
时间久了一般人都会觉得身边这样的人是个累赘，人们肯定都不希望自己身边一直有个要拖自己下水的拖油瓶。尽管他刚才嘴上的意思是每天训练很累，但我知道的。他是不会觉得训练累的。
话说回来，关于训练和乐队……
他的乐队是八个在音乐方面技艺炉火纯青，达到才华横溢水平同时都对音乐怀有伟大梦想的同学组成的聚集地。
平时似乎就算没有实际要表演的计划也会几乎每天都排练，用夏灏阳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们的路程和演出一直都没有结束”，在外人看来就好像他们的排练并不是为了表演。
不过这些时间也并不是一直都在捣鼓乐器，有时候几个人也会留下来一起讨论关于他们联合创作的新曲子的事。一些经过全员表决通过反复审查推敲的乐曲会录制下来发在社交软件上，通常能收获很多播放量，每次夏灏阳在跟我分享他们的新歌成果的时候我都会由衷的感叹“不愧是音乐方面天赋异禀的人”，还有自己这样的人与他们之间的差距。
不过，今天似乎是夏灏阳提议“留些时间好好休息，前段时间我们已经尽力了”，又是经过了全员同意之后所有人都准备回家了。
以上差不多是我对他的乐队的大概了解，至于更深入的……
“话说回来，一开始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既然乐队里的所有人都是对音乐有颇深造诣的，他们一开始在要学习音乐踏上梦想的时候真的都是获得了周围所有人的支持与认可吗？”
冷不丁的问题从我嘴里滑出来，大概是我这不长不短的路上第一次主动说话。不过这个问题刚才好像也没有经过我的仔细审核，居然有种迫不及待，不像其他本来要说的话都因为觉得不合适只能咽下去。不过我好像也有点明白这次到底是为什么。
毕竟大家都想知道成功人士一开始到底是怎么开启路程并坚持下去的，“万事开头难”这话可不是胡说。仔细想来，我对这个乐队的了解好像也不算特别深入。
他们平时到底是怎么相处的呢，怎么把这个团体维持下去，又为什么都不讨厌我？也没仔细想过这些，或许之前是觉得这种事就算知道了也没法自己实现吧。像我这样的在音乐方面毫无天赋，只不过有点小小的兴趣，还只能停留在感受中一直无法达到理想的人。
但在见到那几场演出了之后所有人都不这么觉得了。
“……诶？”
旁边穿着亮红色夹克的人突然愣了一下，像有一瞬间没听懂我说了什么一样。接着却又“噗嗤”一声低头笑了起来。
“我说你啊宫雨宸，怎么突然就成小傻瓜啦？哦对，我们几个刚刚认识的时候其实还挺早的，你那时候还跟我不太熟的样子，大概也没什么印象了吧。”
他摸了一下脖子上戴着的黑红色耳机，仍然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后半句一下就没有了前面的笑腔变得有些正经了起来，这是可以用耳朵听出来的；巧妙的过渡就像是刚才还在高处冲着你招手的孩童下一秒就已经从滑梯上滑下来逃走不见了。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呀，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好的运气，就算有也不是在所有方面、情况和阶段都这样。我跟其他人比起来确实已经算是幸运一些的，从小就对音乐有特别的感知和喜爱，父母也完全没有反对，相反他们似乎很开心我对一个方面有这么大的兴趣，都表示大力支持，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理念‘当孩子对一件事展现出了兴趣时应该支持并培养’。但……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愿意让孩子去学音乐，也不是所有父母都会积极地发现孩子的兴趣爱好。我们乐队八个人，其中也不乏有些人的家长不认为音乐有什么好的，也有些人的家庭并不算富裕没有太多的条件供孩子学习音乐喽。”
“他们是怎么加入乐队的？”
一种急切追问的语气再次从我嘴里出现，完全出乎我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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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有这么多话堵在里面不知道该怎么说，那我就帮帮你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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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地，我的头猛地疼了一下。不仅仅是普通的头疼，更像是一种头昏脑涨的感觉跟头疼一起向我的大脑发起猛烈袭击。尽管只有一瞬间，却还是令人铭记至深。
这时面前的夏灏阳却是没有继续接下去了，他转过头来用有些疑惑的目光看着我。
“咦，你突然怎么了，这么妙语连珠？完全不像刚才沉默寡言，怎么逗你都没法让你笑出来的样子……话说我刚才好像看见你特别难受的捂着脑袋，没事吧？”
尽管话语中还是像往常一样开着玩笑，但已经没法掩盖那双金色眼睛中的真相了。
“我、我没事，你接着讲，快告诉我，他们以前是怎么走进音乐路的？”
像是从我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以颤抖着快喘不过气却又试图提高自己声音来彰显自己有威慑力的奇怪气势说出了这句结结巴巴的话。实际上的我也确实一直在喘着粗气，这次心跳似乎跳得比以前的每一次都要快。
……啊，好难受。不要再讲话了，不要再让我讲话了，我明明不想说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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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好烦，能不能不要一直缠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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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确实不想被他看见啊。
“真的没事吗？希望你不是在逞强……”
说来也令人不解，他明明是在关心我，我刚才却只希望他快些讲下去，其他的只不过是冗长的装饰。
“感觉今天你有点奇怪啊，怎么……算了，你没事就好，正好我也突然回想起以前的一些事，不讲给相识这么久的朋友有点过意不去。
“自从初一时我得知了学校的音乐教室可以供学生课余时间进去练习，几乎每次有空余的时间都会到那里。你要知道，对我来说可以有空余时间练习还有专门的场地是非常好的条件，这在我之前的小学是没有的。正是因为有音乐在学校也能陪着我，我开始对新的初中生活充满了期待。毕竟没有音乐我会觉得这个生活太过于平淡。我相信，我一定能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在初中阶段让自己的音乐更上一层楼……
“当然，既然音乐教室是开放的，就不止会有我一个人来。我连续每天中午都到这里持续了大概一两周，发现每天这个时间段总有那么几个人一定会跟我一起出现在这里，手里各把持着自己的乐器。能跟我一样每天坚持练习，那想必也是对音乐颇有心得，我肯定得上去跟他们交流交流，谈谈音乐心得。一开始只是聊聊关于自己擅长的乐器，后来见面次数越来越多，几人联结起来了，谈论的话题也就紧密了起来，牵扯到了自身。哼哼，可别小看我夏灏阳的交际哦！”
说到这里，他再次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出色的社交也是他引以为豪的能力。这是乐队梦开始的地方，没有这一段就不会有后面的羁绊、团结与辉煌。
到底是朋友哥们重要呢，还是梦想乐队中的队友重要？
答案显而易见，朋友和哥们都只是暂时性的，是生命中中途插进来的，但乐队的梦想是从小就有的，这将陪伴他一生。
作为能暂时留在他身边跟他走得比较近的人，我最大的期望便是能看到他有朝一日真的成为梦想中的样子。一定能看到的——
“我们八个人结成了一个因为音乐走到一块的交流圈，在聊天的过程中我发现我们虽然性格迥异，有一点却是完全相同的，那就是都对音乐怀着一颗梦想的心，大家也都渴望创新。后来我突然想到，大家擅长的乐器都各不相同，只是谈论肯定不能让不了解的人完全体会，再说都已经聊得这么投机了，还都有同一志向，为什么不去组建一个乐队，一起练习并创作属于自己的作品呢？音乐这路不会点创作怎么行？一起商量人多也力量大，展现我们的合作精神，让不了解的人也能在合作中更深切的理解不熟悉的乐器。怀着这样的愿景，我们达成了共识，成立了这个乐队。提醒一下，我这个队长兼主唱可是大家都同意的，绝对不是我抢来的！
“然后是关于乐队的名字——Music Dreams。这个大家都知道本来是罗芷妍那家伙随口一说的，结果成了一锤定音的‘千古名言’，还有人吐槽太简单了。虽然简单，但我确实觉得是个不错的好名字，它直接阐释了我们乐队成立的一大核心原因：梦想建立。中文名‘闪耀时刻’则是我们的愿望：通过自己创作合作的方式齐心协力表演，向世界展现我们的闪耀。”
秋风萧瑟着，却并没有吹走他的信念。他的信念是不灭的——从未消失，纵使世界的一切黑暗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转换形式，他与生俱来的闪耀天赋也会带领他一直走下去，让人们记住他为世界所注入的光。不知未来我会以何种落魄的形式出现在巨星的面前。
“就这样我们的第一首歌通过所有人的意见表决之后诞生了。当时我们都很激动，这都是第一次，大家还不太习惯这样合作的形式。我也是第一次领导，方向很容易被脑子里随时都有可能冒出来的新点子左右。第一首歌带给我们的激动远远大于当时我们记着的‘时刻思考如何进步团结与认识错误吸取教训’。我认为，这是一首十分具有纪念意义的歌曲，是我们的努力，大家一起做出来的一定是无可挑剔了，于是在一天放学之后只有我们八个人的音乐教室里一拍桌子大声说出了自己当即的想法——现在想起来当时我大概当时脑袋里只有成就感了。你肯定也多半猜到了我的奇想是什么了吧。
“不过这个想法马上得到了其他七个人的一致赞同，马上又是一次所有人看来都很重要的重大的全员表决。也许那个时候大家都年纪小也不懂行业的水深火热，我们将这首歌无畏地发到了社交视频软件上向网络展示自己的创作。结果没想到一时的激动之举竟然真的成功了，成为了之后真正开创我们表演路信心的钥匙！现在了解了圈子的规矩，回想起当初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们真算把之前积攒的运气和热情都用到这上面了。之后的事，也不用多解释了吧，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我垂下眼。
“原来是这样……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肯定是这样，对吧？你们都有这么强的能力和天赋，还直接第一次就获得了成功，不像我一辈子都只是个倒霉蛋，只能被淘汰，注定是这样了。”
能看见他的眼中马上闪过了警觉和惊愕的意味。
“喂喂喂，突然胡说些什么呢？”一只手狠狠拍了拍我的肩膀，但这次比往常用的力更大了，“这次我可要指出你的一个缺点了，总是这么急着否定自己。如果你想说我们的运气胜过你，那我可以坚决用这句话反驳你的观点：没有谁会一直倒霉。
“运气和天赋这种东西出现的非常随机，关于你问的‘他们是怎么样走向音乐路的’，我之前说过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当然我们乐队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一开始就有音乐天赋和自己在家里学练音乐的条件，我也不是没有在这条路上遇到挫折。
“而乐队里一开始不那么幸运的人以及一开始在音乐方面也曾认为自己没有运气的人现在遇到了好的合作伙伴，学到了合作，了解自己付出的精神意义，正在一步步走得更远，这么说也许一开始完全没有运气的人到现在才第一次在自己音乐生活的方面收获了运气……”
“所以，我想告诉你并且敢担保，你绝对不是没有运气的眷顾，毕竟谁知道前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要向前看，永远不对前方失去信心。到了合适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无奈的笑了笑，看着眼前又变得一本正经的夏灏阳。忽然，我还是觉得他不够了解我家的情况，也许是我之前再跟他交流的时候特地避开了深入讨论我的家庭这一环节吧，因为谈论这些最深层次的事会让我感觉非常痛苦。
我，或者说不只是我宫雨宸，只要是在这个家的亲缘血脉中的人，真的会得到属于自己的幸运吗？
按照母亲的说法，这就像是个被诅咒的家族，成天昏暗不见光。不仅是我们家的祖上几代，就连跟我们家有关系的一些旁系血亲，都有好多人遗传到了“不该遗传的基因”，从一开始的眼睛失神，到后来的情绪时而低落时而暴躁，说出来的话旁人都听不懂，最后在嘲讽中绝望的死去，被别人称作疯子，这些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幸的是，现在姐姐也被别人叫“疯子”而不得不休学。
真的可以得到吗？夏灏阳刚才说“要向前看”，真的能做到吗？也许他不一定完全理解我们家，也不一定能完全理解我的难处。
这种事，我以前怎么可能没想过呢？但看着这毫无希望的天空，父母还是整日都不回家在外不知干什么去了，姐姐还是每天都没有笑容。我想帮助这个家，想帮助姐姐，我想成长，却又只能每天坐着自己应该做的事，超出了这个范围就要被说这不是小孩子能管的，这似乎就是大人们所希望的。难道我跟同龄人落后了一截吗？再这样维持下去真的有出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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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知道你所谓的乐队里那些直到现在才收到幸运的人之前是怎么样的，之前怎么想过，而不是这么含糊其辞，只是描述成立之后的闪光，对埋藏在表象下的东西轻描淡写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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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这样就对啦！”
中间似乎透进来了一些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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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小宫又来这一套了。你想想看，假设一首歌，旋律普普通通甚至还有些雷同，歌词也只是无聊地陈述一件毫不出彩甚至让人不太理解的事，完全没有意境，那这首歌有什么意思？大家对它的评价想必不会好到哪里去，除了因为一些原因比如对其或其作者团队有些不理智喜欢的粉丝或者作者自己的内鬼会一直在公众面前吹捧这首歌实际完全不存在的精彩，这就更败坏人缘了。
“我不直接告诉你他们之前的经历是如何倒霉的，是为了能让你跳过那些让人要费劲去思考可能觉得无聊根本看不出特别的部分，用特别的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告诉你其中我想告诉你的道理呀——哦不，这也许说不上“道理”这种这么高级的词汇，大概就是个信念的秘诀。但我现在可以这样回答你的疑问，这就是我们的成功之道。”
他还是用着自己最习以为常的事物作比喻。
这一次没有这么简单平常了。
“你跳过的东西，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你不愿意直视吗？嘴上说着好像什么苦口婆心的过来人经验给我一个教导还用巧妙的方式，跳过了几乎所有苦难的细节，可你也不过只是一个与我同岁的孩子吧，搞得好像自己懂很多，最终还是犯了小孩子都会出现的断章取义错误。”
“这……你说的也对，我确实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对圈子，对世界的了解程度不可能跟成年人比肩。但我以前确实也看见过挫折，没有跟你详细描述它们是因为没有必要一直深深陷在挫折的泥潭里无法自拔，这我前面也说过。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化险为夷得到成功，所以我的重心不在于挫折啊。这不是断章取义，是对处于困难中的人伸出的援手——”
烦死了，叽叽喳喳的，不要再说了……
“话说回来，宫雨宸，你……真的还好吗？我总有种你好像被夺舍了的感觉，都不像往常的样子了，之前你从来不会对我说这么多的奇怪话啊，虽然有些确实是难以理解了些……”
你不过跟我差不多大，也没资格轻易对我作出认定！
“要是能这么轻松，我早就不会是现在这副窝囊的模样了！我谁也帮不了，我连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你有成功的路可走就走去吧，不要花那么多时间记住一个什么也不是的无能家伙！”
能感觉到，我用声嘶力竭的情绪吼出了这句话。
“哎？！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冷静一下，做个深呼吸。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产生了巨大的误会，现在请仔细听我说，我不是说生活的路很轻松坦然啊，但是总要去创造突破契机的，对吧？”
你真的懂我这个处境吗？！我倒是希望你能懂……
你遇见的挫折，跟我的有什么天差地别，你有想过吗？
“你倒是告诉我，该怎么从这个需要我帮助的时候而我却什么都不会的处境里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围的人听到动静，都转过头来看着这里。还有的人在与自己同行的人身边咬起了耳朵。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绕过我附近的地面，仿佛我是个靠近了就会被同化的恶魔。
“哎哟，竟然是宫雨宸和夏灏阳横着站在路中央，平时不是挺恩爱的小情侣吗？怎么，吵架分手了？”
是熟悉的声音。
“果然还得是雨和太阳不共戴天，我就说这俩就算同流合污迟早也有一天要嫌弃对方身上太脏，都觉得自己才是对的……”
“也是，毕竟太阳雨可是很少见的，而且持续时间还很短！”
带着孩子的年轻母亲用安慰的语气告诉自己怀里的孩子以及身边的老大不要变得像他们一样；散步路过的老头儿虽然不清楚内情，也像是嗅到了些许不祥的气息一样选择拐到了别的胡同小路里；还有附近的师生对此厌恶的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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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真是漂亮，一切都按照设想的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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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还是试图解释。
一个看起来个子能矮我一头的低年级学生有些胆怯的将头探向身边高些的高年级同学：“丹贺，他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周围的人好像都觉得他们不好……”
而他旁边的高年级同学脸色明显骤然一变。我看见他的嘴角有一颗痣。
“这个……比较难说，我也不好断言——”
说完便拉着那个低年级同学快步走开了。不过走前最后一瞬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旁边的小同学也没有看见。
周围的人还在流动，只有夏灏阳像是脚下生了根般愣愣的站在原处。
“你……刚才想说的，不只这一句话吧？我是你的朋友，朋友就该帮助你的，有什么苦恼你就尽管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跟我玩谜语啊……”
风中的残烛火苗颤抖着，却不肯放弃，依然要完成自己的工作，像复读机一样不知道多少次重复这句话。
“不管你下一句是什么，我都希望你能把你的想法说给我听。我记得，你已经有这种情况好久了啊。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在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发’，我宁愿你在我面前爆发，也不要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朋友在沉默中死去，毕竟也许我能帮助你……”
它竟然相信自己能利用风势成为燎原之火。
纸飞机永远都不可能像鸟一样自由飞翔的。也许他不懂这个差别吧。
“别走，我还有话没讲完——”他从我背后抓住我的肩膀。
我还是用力挣脱了。也不知是不是我自愿的，但就是一瞬间非常愤怒，很想这样做。
在小区门口，我无言地与夏灏阳分了别，一个人走了进去。
……
小区口背着书包的人流不断地进入大门，只有一个留着短狼尾发型的少年孤单站着，久久凝望着前人的背影。他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说出来呢……”
他看向前方那人背着深蓝书包的背影，语气却有些自言自语的缥缈，如同失去了什么。
“你不会想不到，我们的乐队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就是因为当初大家都愿意开口的吧？明明这首回忆曲就差一个音符了。”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金色的眼睛闭了起来，像是不想看见什么。
“难道说，连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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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是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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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区马路的对面，站着一个穿着深红色衣服的少女。
就在刚才，她静静地观望这里发生的一切。
“终于有资格接近你了。‘只有在之前了解情况做好准备才能发挥得更好’，这是她说的，对吧？我从之前就一直相信会有这么一天。以后还望多多指教，宫雨宸同学。”
傍晚的天空泛起了紫色，逐渐变得暗了下来。
“你当年说过的话，我可是都记着呢。”
说着，她低头看着自己——血红色的衣服，就像是她所预料到的，自己的未来。
“游戏现在要开始了哟。之前已经拖了很久，想必‘他们’快等不及了。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目标，这场争夺战一定会非常精彩的！”
她身后出现了一团黑色的光。
“我说你啊……之前肯定也有让我在刘文钰的身上见到‘她’的影子吧？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天真，但也没有少了你们的杰作。这可不会是‘她’所有的性格。”
不知何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腔，似乎很乐衷于此。但少女周围的其他人都仍然自顾自地说说笑笑，根本没听到一样。
少女嘴角的一抹微笑仍然没有淡去，黑色的光反而将它衬托得更加艳人了。
“‘原来如此’。我确实还瞒着他好多事呢，好多事大家都不知道，他也一样。我可不希望他跟别人一起，真正与纷乱又令人厌恶的人流同流合污。”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因为它所陈述的希冀实现的方式——
可能已经无法实施了。既然如此，就只能换方法。
“今天是10月13日，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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