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等了多久,又一次下课铃响了。这一次的下课铃其实是放学铃,教室里听到这铃声,瞬间热闹了起来。我知道,他们在商量放学去哪。
而我却不如他们那样快活。因为我知道,回家之后又要面对那些了。他们没有那样的家也不用担心家庭问题,整天只需要关注一下学习然后痴迷于处关系就行了吧。
临走前夏灏阳把我拉住跟我说了好几分钟的话。大概都是一些关于我们在班里的处境同病相怜的内容,顺便问了我几句张嘉玮有没有跟我说什么,我家里的事怎么样,但我没回答他。好不容易用尴尬的方式强行结束了话题,我离开了教室。
我混在人群里。这一大群同学都是三三两两的,都和朋友在一起,只有我是一个人走。周围吵吵闹闹的,但这喧闹反而把我的心境衬托的更加孤寂清冷。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好关系,该怎么去交朋友。社交是我最大的盲区。
我只想一个人孤独着。一步一步,向着校门口的方向走过去,很沉重,有无形的重物绑在腿上。
“你好像一个人走呢?”身后有一个声音传来。
本以为能清静点了,结果又有个人过来叫住我。不过听这语气也没有什么想找茬的意思。经过长久的攻击,我已经会通过说话人的语境和潜藏的意思来判断是不是想找茬了。
回头一看,是沈昕月。我不知道她过来跟我说话是有什么事,只是想跟她随便寒暄几句就赶紧走,毕竟我真的不敢跟这样的同学多说几句话。
“没事,不需要紧张。我只是放学正好也没有人一起走,看见了你,正好也想跟你说些事。”
“好吧……你要说什么事?”就算她提醒过我不用紧张,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事实上,只要有人主动跟我说话,我就会很紧张,但如果对方带着恶意,那可能会稍微好一点,我会装一下,装出盛气凌人的样子。
“别怕,你只需要当做我是你最亲密无间的人就好了。最近坐在后面的人跟马老师的矛盾越来越大了。之前他们一直在被马老师压制着,被老师各种歧视,因为他们的成绩相对于坐在前面的人差一点,所以老师对他们的恶意很大,都按成绩排这座位,这点你我都清楚。我相信夏灏阳也对他没什么好感,你也一样,因为你们都是被老师针对的人。虽然你成绩也不算差,但主要是因为你的家庭,你的父母,可能引起了老师的针对。学校里的怨言开始变多——”
她停顿了一下,这时我有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漫出。把她当做最亲密无间的人?她是这么说的?我没听错?这样……真的可以吗?她是什么意思?
“我想问一下你,你有产生过对于马老师,或是对其他人,比如那些找你麻烦的人的不满或者是怨恨吗?”
还好,没有问到我不愿意提起的部分。这个问题,对我来说也不算是什么不能透露真实想法的东西,直接说实话出来也没什么事的吧,反正我也老早就知道她听到会说什么了。肯定是那样。
“……确实有,但是他这样的次数多了我也就习惯了,不想管他了,随他去吧,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是这样啊。我也不觉得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明摆着就只是在歧视学生满足自己的私欲。”
她居然没有说出我设想中她会说的话。
接着她沉默了一会,突然目光直视我,我下意识的移开脸。
“其实你也知道,那些人并不了解你,他们对于你的家庭也只知道冰山一角而已。他们只知道你父母有矛盾,只知道你的姐姐也有点问题,要问具体是什么,他们又说不出来。不过没事,你不用太计较他们。话说回来,我今天看张嘉玮下课在跟你说什么话,好像提到了你的姐姐……”
她接下来又说了一些关于张嘉玮的话。我只得在一旁更紧张了,她还是触到了我的话题敏感区。我一句正经的话都没有应,只是一直在旁边“嗯”两声。我实在是很紧张——我从来都不擅长跟女生交流,在我之前的经历里,她们都是对我敬而远之的,像沈昕月这样主动的,我就更加语无伦次了。这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有种想马上溜走的感觉。
“那么……关于你的朋友夏灏阳,你对他是什么样的看法?你希望他能更理解你一些吗?放心吧,你尽管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听到了这个问题,愣了一下。这个问题有点尴尬了,触及到了我的愿望。但我还是想了想我观察到的她的为人,以及她刚才的神情。她平时为人都很正常,对人友善,从没有做出嘲讽背叛别人的事,而且她也是很认真的说出刚才那句话。
于是我脑子一热就说出来了。这句话看着普通,但是却涉及到我的真实愿望。
“唔,也还好吧……他能跟我成为朋友能稍微耐心点听我说点话已经很好了,我也不强求他更加理解我的,但我还是希望他能成为我的知心人,我想和我的知音永远互相理解在一……”我才意识到说漏了,赶紧闭上嘴,把口罩往上拉了一下。这是一种神秘力量让我这句话不经我思考就滑出来了。说出这句话我感觉我已经要窒息了,我竟然透露了这么多,刚刚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了。“愿望”对我来说是重大的秘密,因为这里面藏着一般人可能想象不到的可怕事实和幻想,从小我就一直把自己的愿望藏在心里。那种想逃走的感觉更强烈了,虽然我知道这样唐突的结束话题很尴尬。
“知心人?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跟我判断的差不多呢。我这次找你也是为了跟你说一些跟情绪引发的设想相关的事,如果你是这么希望的话……”
我已经不敢再看沈昕月一眼了,因为紧张和尴尬占据了我大脑的所有部分。感觉头顶所有的血夜都直冲头顶……啊,不行了,继续待在她身边,我会想直接逃离地球的!刚刚不小心说出来的奇怪愿望还被她抓住了,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了啊!
“抱歉,我……家里还有点事先失陪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我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说出口就逃之夭夭了,甚至没有听完她的最后一句话。明明她才问了我两三个问题而已。这实在是太唐突了吧。
一直跑的很远,确定后面没有人了之后才停下来。直到这个时候我的心情才平复下来,摸着那猛烈跳动的心,我渐渐的冷静下来。唉,不知道她现在是怎么样的神情。
我想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能力,直接让我真实的说出了我的愿望?如果换做别的任何一个人,我都能做到守口如瓶,问我多少遍我都不会告诉他,完全不会出岔子。但是偏偏换成沈昕月就出岔子了!
是因为她是女生吗?
看着距离家还有好些距离,我不由得想起了沈昕月在班里是何许人也。
沈昕月是班里成绩很不错的那一批人,应该能说是班里成绩最好的那几个了吧。每次期中考试和月考看着年级里那几个排名前几的那几个人,我都只有一种羡慕,一种无奈的羡慕之情。那些人中,其中一个就是沈昕月。大概,这就算他们口中说的学霸了吧……?沈昕月在班里话不算很多,但不是像我一样几乎完全不与别人交流。她也不是那种平常爱在班里嘲讽后排人的类型,是极为少有的。不过有时有些人要主动找她,就是因为成绩的事过来跟她故意找茬阴阳怪气的,但她似乎已经见怪不怪,见到那些人完全不惊讶,无论对方有多么激动,她都永远保持冷静地一个一个用对方接不上来的话说回去,因此她在我印象里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只是平时相较于那些活泼的同学稍微安静了一些。她也有一些朋友,不过好像也只是偶尔和她们说一两句话,大部分时间都独自一个人。总之,我一向认为沈昕月是我高攀不起的模样,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就你也配跟他说话?”。
这个学校早已习惯这样了成绩越优秀,就越不免引过来舆论的声音与奇怪的关注的常态。反之也是一样,成绩越差或者是“身份”越特殊就更有可能会被当做“快乐提取机”,也要成为被重点关注的对象。如果一个属于前者的人和一个属于后者的人走在一起就肯定要引来翻天覆地的讨论。
她也是坐在后排的人。不过,跟那些因为成绩不佳被老师赶到最后一排的人不同,她是自愿的。本来坐在后面她现在位置上的那个同学因为视力不太好被调到她前面的第二排去了,她则是来到最后一排坐夏灏阳旁边。按照后面那些人的脾性,她这样直接以一个优秀学生的身份坐到最后一排是会直接被他们骂的,就算不当着面骂也会暗中使坏,但她过来了之后那些人对她一点意见都没有,可能是因为她是班里唯一一个给后排的人正常脸色看的人了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会主动找上我,听闻我家的那些冰山一角的事肯定是多多少少都对我有点抵触,平时更是没人愿意或者是敢跟我说话,她为什么会主动上来?
说回来,我似乎也已经出现奇怪的幻想好长时间了,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吧。
不过我也打算先把这点疑问放一下,因为现在在我眼前的,是我要面对的深渊。
我推开楼下的大门,一步一步向上走过去。我家在四楼,403室。其实四楼也不算很高,九年级的教室也在四楼,但是爬这个楼梯比爬学校里的楼梯累多了。
站在403的门口,我从书包的侧袋掏出一把钥匙。犹豫了半天,钥匙一直僵持在锁孔没有插进去,但最后我还是把它狠狠地塞了进去,在里面转了两下。
家里静悄悄的,空空荡荡,杂七杂八的东西摆在那里,说乱也不算乱,说很整齐也不算太整齐。里面静的可怕,一点声音都没有,很明显,父母又没回来。
但我知道这并不是一间空房子。
关上大门,换好鞋子,我朝我的房间里走,不过只是把书包放进房间里,接着便走进了厨房。
可惜现在已经快六点了,本来放学就五点半,又在路上走了十几分钟,剩下来的这段时间也做不了什么太丰盛的菜了。
六点半的时候饭终于做好了。虽然比较简单,但我也没有分心。盛饭的时候,我打开电饭煲,盛了两碗饭,一碗稍微多点。又准备了一个托盘,把菜和汤分成两份放了上去。
端着那个托盘,我走到了家里最里面的那个房间。这个房间平时安静的像好几年都没人打开的杂物间一样,但我知道,这死一般的寂静意味着什么。
我停了两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停下来几秒。明明是必须打开这扇门的。
最后还是转动了门把手推开了门。
门后的房间乱糟糟的,有些书和衣物掉在地上,显得这里的人似乎已经很久无心整理了,杂乱的它们为房间增添了几分忧伤。
地上坐着一个女孩。略带些棕色的中长发垂到胸口,黑色的束口长袖上面用白色的字写着desolation的英文字样,配一件黑色的短裤和黑色长袜,拖鞋就这样随意的扔在一旁。她的眼睛暗淡无神,一身的黑色像她本人的心一样。
她坐在书架旁边,双手抱着屈着的腿目视前方,但好像也只是随便挑了一个地方发呆。
我把托盘放在她桌子上,便上前去把她从地上扶到椅子。说实话,虽然她跟我一般高,都是一米七多的个子,却比我轻很多。我知道她应该又是瘦下去了些。
她愣了些许,才反应过来,转过头看见了我。
“……宸,你回来了啊。抱歉我没能像以前那样及时感知到来迎接你了,还以为是父母回来了。不过他们不回来也好,就不用麻烦你给我这个累赘挡枪了……”
“唉,行了姐,不要再这么自责了,我从来不觉得你是累赘,别听父母那些贬低诋毁你的话。一直这么认为这样只会更折磨自己的。”
“对不起,宸……”
她低下头去,似乎不想让我看见她脸上的表情。我知道那大概又是一番痛苦的景象。
“没事的,姐,没事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会弥补父母应尽的事情,就算他们不在还有我……”
看着她吃下了药,从她的房间里出来,我并没有觉得轻松。
在那个房间里的人,正是我的姐姐,宫雨晴。跟我在同一个学校的高中部,高三10班。不过,她跟别人的姐姐不太一样。她很少在学校初中部出现,因此初中部见过她的人也没几个,甚至大部分人可能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因为我总是戴着口罩,他们给我起了个外号“口罩男”,又因为她是我姐姐,所以他们对她的称呼理所应当的就是“宫雨宸的姐姐”或者是“口罩男他姐”。
学校里的其他人对于她的印象都是“一个不太正常的姐姐”。其实,他们大概也不知道她具体是怎么不正常,只是一个劲地说她是疯子,因为我的事被传开的时候涉及到她的部分只是一个大概。就算有不明白的同学问起,他们也只是说她疯了,不来上学,从不往深处说。如果有人想刨根问底就装作一副什么都懂又不肯说的可笑样子耗时间,搪塞过去。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家有问题的,好像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那会我上学上的好好的,对家里的事守口如瓶,结果这事就莫名其妙传出来了,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也不重要了,大概是老师说的吧。我也不想纠结这种事了,反正我早已经习惯那群家伙。我也知道,像我这样的事迟早要被人知道的。
我毕竟也是她的家人,她是我姐姐,就算别人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情况,那我肯定也是知道的。
洗完了碗,顺便又简单处理了一下家务,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
快八点了。呵,又是这么晚。不过没事,这也是家常便饭了,平常我都是这个点才干自己的事,忙着去写作业。
关上门,我摘下口罩。看着它,我想起来他们一直都有在调侃我戴口罩的事,说着什么我毁容了,怕被女生看到口罩下恐怖的面容不敢面对它,就一直戴着口罩,吃饭都不摘。有不了解我的或者是没听说过我那些传闻的女生问起为什么,他们都说不知道,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会故意说我毁容了。其实就算她们没有听说过我的传闻,也不敢来主动跟我说话,因为我给她们的第一印象就是很难相处。
唉,又有谁真的不想和她们相处呢?只是我没法像正常人那样社交罢了……那种源自内心的恐惧,紧张,迷惘,羞涩,感觉永远在此时是最清晰的。
不过,可能有部分时候能稍微突破一下。如果有人敢当面拿我家里或者是我的姐姐说事,直接怼脸,那就会有一股热流冲向头顶。要是口罩贴脸的感觉能让我冷静一下,知道有这个束缚,知道有这个原则,也就能压一下这种事情。
我已经对她保证过会尽自己的力保护好她,那就绝对不能接受他们侮辱她。
总之,口罩是能有效阻隔一些不该发生的事的,也能缓解一下我的不安,对我而言很重要。
打开手机想听会歌写作业,结果一眼就看见著名女歌手去世的消息。评论区聚集了很多她的粉丝在回忆她,显然他们已经粉了她好几年了。他们震惊于这位歌手早已得抑郁症的消息,那位歌手在公众面前表现得无比阳光,她发出的光芒甚至是照耀了很多处在阴暗环境中的人。
是啊,有种抑郁症叫做“阳光抑郁症”,患者在别人面前都显得很阳光,但背后却是另一番景象。看着这个,我想起了我的姐姐。她在遭受那些苦难的时候,大概也是在想着不要让她的负面情绪成为家里的累赘甚至是连累我的吧。
因为父母对我俩都不好,尤其是恶意针对她,天天打骂她,导致她在初二起精神就有些问题,到现在已经好几年了,中间只去医院看了一下,连她休学都是老师建议的。我还记得,小时候在我眼里她曾是一个还带着点乐观心态,相信风雨总会过去的人,并不是天生悲观,可惜孩子美好的性格是多么可贵。小时候遭受过的会在成长过程中烙下很深的痕迹,失去的永远都回不来了。
一直熬到晚上十一点一刻我才写完作业睡下。临睡前我打开手机想看看又有谁给我发什么消息了。我手机里的联系人也不多,主要是因为我交际范围很窄,根本就融不进其他人的圈子里,所以也不需要每时每刻都看着手机消息。
班级群里发了一堆资料,可是我根本不想看,大概都是那些我已经上课听的滚瓜烂熟的东西了,而且现在我也很累,不想管这些了。除此以外,并没有什么别的消息。
不过,刚想要关上手机睡下,看见有一个好友申请。我点进去看了下,是一个女生,下面的备注说她是沈昕月。
我一愣,也不知道她干什么主动来加我好友。平时我也没跟她说过几句话,除了今天聊了两句以外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情,而且我也从来没跟女生说这么多的话,列表里的联系人基本上都是男生,人也不多,不过也只是象征性的同学之间问些问题罢了。除了姐姐宫雨晴和母亲,没有一个女生。
下午回家时的场景又浮现在我眼前。下午刚刚仓皇的从她身边逃走,只是仓促的说了句失陪了,一场普通的谈话就这么草草结束,她一定觉得我是个怪人吧。可是我没想清楚,既然觉得我是个怪人,那为什么还要来加我好友……
迷糊间还是看见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点下了同意键。本来是想阻止的,但因为太困直接合上了眼睛。也是,明天还要打起精神面对那些破事呢,要是让他们看见了自己疲惫的一面就不好了……
第二天六点一刻,我就被闹钟吵醒了。要是别人可能还在床上想着多赖一会,可我不行。就算是在出门前,要做的事也足够多了。
我也知道姐姐还没有起来,要是今天是周末我真想一整天都在家里照顾她,毕竟她的情况实在是太令人担忧了。可惜我还要去上学,就只能做好早餐,放在桌子上了。
当一切事情都做完了之后,看了下时间,离要出门的时间还有一会。学校里不允许带手机,我上学的时候也没办法收到消息,于是顺便打开消息栏。
一晚上了,也并没有人发什么消息。也对,毕竟那个时候他们都去睡觉了。也许有几个熬夜学习的,那他们应该也在沉浸于学习之中,没时间给我发消息吧。
不过,沈昕月倒是例外。这一晚上,对了下发消息的时间,好像是我刚睡着没几分钟发的。她就看得这么准的吗?
“果然,你还是同意了我的申请啊,那就意味着你还是可以跟我交流的,至少是在网络上……其实你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啦,放心,我没有怪你今天跟我聊了一半突然就跑走。毕竟我也理解社交恐惧的心理。”
“说到这里你也嫌烦了吧,抱歉我说了这么多废话。其实我跟你加好友是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本来昨天放学的时候要跟你说的。最近学校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的手机里莫名多了一个软件,也删不掉,它叫‘P&F’,图标是黑色的,上面有一个红色的问号,但是这个软件的情况似乎是分人的,有些人就没有,应用市场和浏览器搜过了也没有出结果。不过有些人试过了,产生了奇效,有些人说是能预知一些未来,有些人说是看到了过去,有些人说的是实现了愿望什么的……总之这个所谓的奇效很随机,谁也不知道自己能得到什么,不过那些手机里没有这个软件的就没有这个奇效了。哦,对,可能你看到这些消息你已经要准备出门了吧,我很抱歉麻烦了你花了这么多时间看这条消息,你还是回家再看看吧。”
看到这里,我对它产生了一点好奇,退出了消息栏的界面,看了看手机的桌面软件。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跟她描述的有半点吻合的软件。
这是什么新型病毒吗?怎么还这么挑人。
也许是我不是那些幸运儿中的其中之一呢?我也不想管了,时间也快要到出门的时候了,我便放下手机就离开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