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然去!”李饼被他咳得有些不自在,虽说是试图救人,可是手指挨着嘴唇还是过于……
邱庆之一把拉过他就要放到嘴边啃指甲的手腕,“那现在去,刚好能赶上晚间第一桌。”
知道那样的情况,要是眼睁睁再看他啃手,邱庆之觉得自己的某些自年少时就萌动的心思怕是再也隐藏不住了。
刚走到院子,李福就迎了上来,“郎君可要用些饭菜?”
“不用了,”李饼看着两人还扯在一起的胳膊,赶忙收回手,“你们吃,我们出去一趟。”
豆子抓着扫帚跑过来,“少爷好,少爷,刚才这位爷抱着的猫呢?我可以跟它一起玩吗?”
“不可以!”
三口同声。
邱庆之挑眉想看李饼要怎么解释,李福则将豆子往自己身后扯。
“郎君,豆子还小,说话没分寸,你别生气。”李福知道自己郎君有多抗拒自己半人半猫的事,生怕豆子提猫给郎君添堵。
“李福,我没生气,你别吓到豆子。”李饼拍着邱庆之,歪头看向豆子,“豆子,那只猫是我这位故人的,性子野的很,你看这刚回来就不知跑哪里去了,回头野起来,抓伤你就不好了。”
“哦。”豆子扣着扫帚上的豁口,失落的低头应了。
“这位是我的故交,邱……”
“邱饼。”邱庆之自我介绍。
李饼歪头,大大的眼睛里装了满满的惊愕。邱什么?什么饼?这人在说啥?
李福也是一脸莫名的无语。
只有豆子仰脸,乖乖叫人,“邱爷。”
李饼抓了人,往院外走,邱庆之也不反抗,任由他拉着。
豆子望着两人的背影,“少爷与邱爷,感情定然很好,不仅名字一样,长得也很是般配。”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被李福来了一下,“不懂别瞎说,什么般配!男女那叫般配,两个大男人叫般配像什么样子,快干活去。”
“哦。”豆子摸着脑袋恹恹的走了,那只猫好漂亮的,真可惜不能一起玩。晚一点问一下福叔,可不可以让他养只猫,不然宅子里就他们两个,也太冷清了些。
人都走了,李福一个人站在院子中央,想着他家郎君与那个邱庆之,好像,是过于亲密了些。不过他俩自年少就是这般,或许现在只是矛盾解决了而已,又或许只是他多想了。
李饼拉着邱庆之出了门,拐个弯找了个僻静处,小声质问,“什么邱饼?你什么时候改的名?不对,你改什么不好,改成邱饼,像什么话。”
“怎么,李少卿的名字是有什么说不得的地方?”
“你给我好好说话。”李饼凶道。
如愿收获一枚白眼后,邱庆之从怀里掏出一份告示外加一枚牒片,“出神都时,遇到一伙贼人火并,捡了个赏金猎人的过所。用了这个过所就代他干了这份活计,还能解决温饱,一举两得。”
“那,那干嘛用我的名,邱之、邱庆、邱草,邱树,什么不行?”李饼只要想到他跟人介绍姓名,就浑身刺挠,要是猫身,怕是直接炸毛了。
“就邱饼!你看你起的那什么阿猫阿狗的名字,没一个像样的。就不改,就邱饼。”说完怕被打,转身朝街上走去。
“不是要吃酱肉?去晚没了可别怪我。”
“不许叫邱饼!”
“就叫。邱饼,邱饼。”
两个大男人居然在大街上像孩子一样斗嘴,若是让原金吾卫的人和大理寺陈拾,王七他们见着,怕是下巴都要惊掉了。
名字这事儿,直到到了地方,李饼也没抢赢。反正在输赢这方面,邱大将军,哦不,邱猎手,那就没输过。
“酱肉,让皮一份,面两份,稍快些。”邱庆之点完菜,手心自然的朝后一摊。
李饼鼻子“哼”了一声,掏出钱袋砸到邱庆之手上。
邱庆之看着手里蒲蓝色的钱袋,唇角微微上扬,付了账,顺手就把钱袋揣进怀里了。
“哎,你。”
“我什么我,这不是曾经你给我的?怎么,给你用一下成你的了?”
李饼被他的厚脸皮惊住,不想理他,转身找了张靠角落的桌子抱胸坐下生闷气。
邱庆之追过去坐下,抬手倒了两杯水,端着敬献:“我错了,李少卿息怒。”
李饼并不是真的生气,不过也不接水,反而把杯子推开,“不喝。”
顿了顿又道,“本来就饿,茶水不管饱,喝了只会更饿。”
酱肉好吃但费时,邱庆之只能挑话转移他的注意力,“那个豆子是?”
“李福买回来的。襁褓时丧父,母亲身子不好,靠给人浆洗衣物养活豆子,身子垮了,连买最差的棺材的银子都没有。豆子插了草标,被李福看到,见确实可怜,眼神清明是个好孩子,就带回宅子,当个半子在养。”
“哦。”邱庆之瞅了眼李饼,点头。
“你那什么眼神?”李饼狐疑。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李家人好像都有捡人的习惯。”
“瞎扯,你明明是自己闯进我家里的。”虽然后来也是自己把他招进李府,不过输人不输阵,坚决不承认!
“那也是你先招惹我的。”谁跟他似的那么傻,都被挟持了,还给挟持自己的人饼吃。可惜后面这话只能放心里想,真要说出来,某个脸皮薄的猫怕是会恼羞成怒之下把自己拆了。
也不知那句话戳中李饼哪根筋,嘴巴一张一合的说不出话来,脸都憋红了。
邱庆之哪里舍得真把人惹毛了,赶紧另起话题。
“你去徐府可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