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郊外的一个废弃公寓里。
顶层楼的其中一间房内,我被人带到了里面,手脚依旧被绑住。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迷药的功效逐渐过去。
我意识迷糊的那一瞬间又立刻惊醒,努力睁开眼眼皮却一阵刺痛,我才知道双眼被捂住,眼球束缚的紧实,很难受。
但是依旧有光线透过,不像日光,像吊灯下的灯光。
“额呼,呜呜呜……”我努力挣着手腕上粗糙的绳子。
堵住的嘴,绑起的双脚,视线的迷糊。我的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紧张和害怕。
而系统依附我的大脑,我眼睛看不见,它自然也是一样。
它什么忙都帮不了。
手腕反扣在后背,我试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挤出去,分明感受到粗糙与肌肤摩擦的辣痛,我额头一层薄汗,动作没有因此停止,而是生生要把手指折断的架势。
“妈的。”费尽力气,也只是松了那么一点点,根本不足以挣开,即使在这种危险的境况我也已经急了性子,带着急躁的心情我气喘吁吁的骂了一句。
我干脆换个方向,坐在凉冰冰的瓷砖上缓了一会儿,以伸筋的姿势压着腰,半弯着双腿。即使没有双手的支撑,我用脑袋去碰自己的脚上的鞋,将眼睛上蒙住的布料一点点蹭开。
终于露出一块小空隙,我双脚努力夹住布料,然后用力起腰,布料终于扯掉。
第一时间,“呼呼呼”我重重的呼一口气。
我打量四周,这是一间只有一张床的房间,也发现了天花板的边角上有一台摄像头,方向正好对着自己这个位置。
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告诉我,机器外有人将我的一举一动都收尽眼底,我死死盯住摄像头,
摄像头亮了一下,似乎在回应我,讽刺我。
果然,不出我所料,门叮咚一响,缓缓开了,外面进来一个人,当我看到那个人的脸后,又一瞥那人身后的几个身壮的男人。
门又关上,他们没有跟进来,都守在门后。
我狼狈的姿势,用极度厌恶的眼神,“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男人一步一步走到我的身边,蹲下,单手覆上我的脸颊,我使劲侧开,他又覆上,大拇指抵在我的下颌暗暗发力,我不能躲及。
秦勋眸底闪着冷暗,不紧不慢地吹了一声口哨,神情里又是熟悉的轻佻,“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得到你。”
听到势在必得的狠贪,坦诚相告的决心。我心脏不可控制的抽动一下,脸上慢慢出现惊惧,胆颤。
我挪着屁股,离他一步一步远。
不保持距离的话,我怕自己清白难料。
但还没几秒,身体就被一股大力扯起来,撞到一具不太柔软的身体后,秦勋将我使劲扔到床上,又被压住。
男人玩味的脸上,说话的嗓音发出时却有些发冷,“跑什么?”
我后缩着身子,不敢惹怒他,又憋不住火儿,咬着牙,“请你,从我身上下去。”
“我不呢?”
“你个疯子,滚开!”我怒急瞪着他。
面对面的这一刻,他灼热的呼吸炙热的眼眸简直生生要将我吞没了般。
男人的病态,和女人的倔强下的瑟瑟发抖,形成最浓重的危险色彩。
秦勋噙着笑,发丝落在他的额,眉间透着阴冷的疯感,“我也觉得我疯了。”表情瞬变,面具下的扭曲暴露无遗,“疯了一样喜欢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面对他的胡言乱语,我一声嗤笑:“居然说什么喜欢,真是可笑。”
滥情的人,区区两面就自以为是喜欢了,真是毋庸置疑的人渣。
秦勋眸中闪烁着我的轮廓,他舌尖抵着下颚,眸中发狠的凶光,“怎么?我不配喜欢你吗?”
“……你所谓的喜欢,就是莫名的占有,报复。”我沉着呼吸,不再刺激他。
秦勋紧紧盯住我,他慢慢倾下脑袋,落到我的颈窝处,察觉到一处温热的触感,这使我浑身颤栗,“盛沛已经报警了,倘若你现在放了我,这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怕警察就不会这么做了。”秦勋躁动的眸透着乖戾,“放心,今天一过我会你放回去,不过到时候关于你和我的新闻就会铺天盖地,而盛家那群老顽固重视作风肯定容不下你,婚约的事,想都别想。”
他的动作缓慢从容,举手投足透着虚伪的礼教和修养,可我偏偏作呕极了。
忍受着他的碰触,我眸底恨意肆长,“你是想毁掉我?”
“我是要毁掉你们所有人……”
我紧咬后槽牙,“最后,你也会毁了你自己。”
极端的人,就是个疯子。
这句话我在秦勋的身上切切实实得到了验证。
随后,他出去了,就在我以为暂时安全时我又继续手中的动作。
没一会儿,大概几分钟,他又进来了。
这时,秦勋手中拿着一杯水,向我走来。
此刻,我还半躺在床上。
秦勋居高临下俯视着我,我防备的眼神,内心格外警惕。
紧接着,见他在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袋什么东西,在我的视线下撕开又倒入杯子里。
“你倒了什么东西?”我下意识后缩身体,潜意识里察觉到什么,因此很害怕。
他手腕摇晃了一圈又一圈,粉末很快溶解在水中。
“过来喝了它。”秦勋眸中含着温柔刀,嘴角渗人弧度的让人背脊发凉。
我还在后缩,直到没有退路,声音伴随着身体剧烈发抖,“这是什么?”我瞳孔放大,呼吸越发急促困难,两臂以防御的姿势护住自己,像一只受惊的刺猬。
秦勋身体高大,他上前几步,来到我的身旁,一手拉住我手腕上的粗绳,一手将杯子凑到我的嘴边,“让你舒服的东西。”
这两个字,他说出口时,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灵魂一震,“盛沛不会放过你的!”
“他放不放过,今天你也逃不掉了。”
秦勋手臂使劲,将我半个身子提上来放在他的腿上,我死命挣扎着破口大骂着,他干脆捏着我的下巴指尖抬着我的下颌,将杯子的水灌进我的嘴里。
“咕噜咕噜……”我强忍着不适,努力吐出去。
顷刻间,秦勋欺身压住我的嘴唇,我悚然又不可思议,双手被绑着不能推拦,口中强烈的抗拒发出声。
他风流戏谑的脸上,怔住了。似有回味般舔着唇,猎人的眼神紧紧勾住我的脸,他倏然猛的自己喝了一大杯,用劲捧着我的脸,堵着我的唇。
彼此的嘴角,隐隐流出一道道水流。
在唇瓣相对时的那一刻,我的整个心脏和四肢百骸,都被电击中了一样炸开,酥麻的发出阵阵颤栗。
他注视着那双明明明艳魅惑的眸形可眸子里经常冷淡的眼眸。大多数时候它都慵懒地瞥着,偶尔会嘲讽上扬,有时也会怒气冲冲地瞪过来。
他想,如果含着泪的话,应该也很好看。
想让她哭。
我此时的脆弱与狼狈,秦勋十分满足,像个胜利者一般发出嗤嗤笑声。
“你这幅样子比带刺的时候性感多了。”
明明不想激怒他,可我又太害怕,下意识的用语言保护自己,“你迟早会为你的恶劣付出代价,迟早会被盛沛搞死!”
秦勋不怒反笑,“姜湫,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也是。”我牙齿打颤,又惧又气,“你他妈迟早会被……”
秦勋猛的将我扔到床上,他阴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掐着我的脖子往后一扯,膝盖压着我的后背,又按着我的后脑勺,使劲的下压。
我的心剧烈地跳动,脸被死死埋进床被里,嘴唇翕张,想发出求救的嘶吼,但发出的声音却低到我自己都听不清。
犹豫太过窒息,我涨红着脸到满身,绑住的双手双脚也跟着挣扎,粗绳已经渗出了更多鲜艳的血迹。
身后他的声音,我听不清晰。
窒息的痛苦,我看不清听不清,仿佛已经在死亡的边缘上。
秦勋收回力度,他拽着我的头发,贴近我的耳廓轻轻道:“等他搞死我,我先搞死你。”
久违的呼吸,我喘着粗气两眼发黑,头皮的刺痛丝毫感觉不到。
在平时,我的头发珍贵到盛沛都不准碰,要是哪怕一点点的痛都能让我暴躁。
“系统,想办法啊……”我虚弱的气语,心道。
系统早已焦头烂额,“十五分钟,就再有十五分钟,就有人来救了!”
“十五分钟,够我死两回的了。”我真有点心如死灰的感觉了。
跟它话虽这么说,我抬起无力的眸,看他,“好啊,那我们就一起死。在盛氏推波助澜下,你现在对我进行的绑架罪,强奸罪,没个十年八年你出不来,到时候秦氏所属的公司和产业不出意外应该会跑到时礼手上。”
“等你出来的时候,在外界眼中你只是一个劣迹斑斑,只会在女人面前耍恶心的手段,成了这么一个废物。”
秦勋逐渐扭曲的表情,他额头上爆出青筋,“你就那么确定盛氏会为了你和秦氏撕破脸?”
“即使盛氏不会,可盛沛会,他睚眦必报。”
我能看到出他眸底对猎物的犹豫,看来他对时礼的憎恶比想象中的要更深。
私生子爬到他头上,这是最不能忍受的。
就是因为我看穿了他的这种心理,他更加恼羞成怒,以至于刚刚还尚存的一丝理智又被他滔天的愤怒吞噬完全。
他撕扯我的上衣,我惊喜今天穿的是一件贴身的白色针织毛衣。
拉扯间,我脖颈处有一断裂声。
项链被他扯断了,戒指从指缝中溜走,不知掉到了那个位置。
可能是药物在这其中耗费的时间中起了作用,突然间我浑身瘫软无力,一丝力气都提不上来,感觉好累好累。任何触碰,都使颤栗不止,酥酥麻麻的电流感传遍全身筋脉。
可为何,秦勋一点反应都没有。
此时我,毫无任何抵抗力,呼吸慢慢急促紊乱。
下一秒,他将我的手牵了起来,有吻轻轻的落在了上面。
阴冷的男人像盘踞在角落的毒蛇,太过直白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
“我不会有任何损失,有监控,它会作为你是个贱货的证据。”
这个时候,我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感觉好热,浑身都热,像在火炉子里一样被烤着。
秦勋抚摸着我的脸,露出疯狂的贪恋,他欺身在我身上掠夺,指尖的冰冷让我发出阵阵惊呼。
“求你……别碰我……”
秦勋埋在我的颈窝,低笑,“放心,等会儿你会快乐的。”
滚烫的柔软落在我的唇,肩膀,胸前,但有很快重新回到原地。
这一次,唇舌掠夺我的呼吸,我喘不过气来。恍惚间,面前动情的男人换了模样,我看到了盛沛的脸。
他粗暴至极的撕扯我的衣领,男人力气很大,突然胸前的清凉我又哆嗦不止。
系统突然在我脑海里激动的叫换,“他们来了来了!”
我本就不算紧绷的弦,松了又松,想要昏厥。
“砰砰砰,老大,外面来人了!!!”
秦勋也陷入药物中难以自拔,他根本听不见耳旁的叫唤声,只是对着床上的女人难以自控。
他忽然用力捏住我的后颈,我被迫仰起脸,长发如海藻般凌乱,脸上的绯红蔓延到了身体,即使素净的打扮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性感。
外面,响起警车的警笛声。
我有气无力,道:“你玩完了,秦勋。”
秦勋抓狂的怒吼,他眸底猩红,手开始解腰间的皮带,又朝我欺身,撕扯所有的衣服。
可下一秒,门被强行踹开。
“砰!!”
身前的人被大力拉开,随即是一记拳头在秦勋脸上挥过,一下又一下。
心里有道声音告诉自己,解救了。
有人将我扶起,在我身上盖了一件衣服并用胳膊紧紧包住。
“够了盛沛,你会打死他的!”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急切大叫着,“姜湫受伤了,还不赶紧送她去医院!”
“盛沛……”耳边响起这个名字,我下意识的喃喃轻唤。
蓦然,一股令人安心的气息围绕着我,即使明亮的房间可身体极度冰与火在煎熬,让我很难看清东西,我感到滚烫的液体滴在自己鼻翼边,顺着脸颊滑落。
那是谁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