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离京了，如今正在赶往骅县的路上，马蹄踏过泥泞，惊起一滩污水，他回眸望向那座城，城墙上，只余一点微弱的火光。
就快了，处理了雍王之后，一切都将回归平静。
遥素翌日醒时，天色已经不早，白芷正侍奉她梳洗，许是心灵感应一般，她没由来的开口:“小叔叔，是不是离开京城了？”
白芷猛然一愣，垂眸看她，惊的否认:“未曾，女公子怎么会这般说？”
“我不会去追的，没必要瞒着我。”
白芷闻言松了口气，轻抚着她的发，柔声开口:“少主公这般也是为您着想，此行只怕是凶险，所以才不告诉女公子，怕您随他去冒险。”
再多的险都已经跨过去了，不是吗。
“越妃娘娘还等着您呢，女公子莫要多想了。”
白芷轻声说着，遥素轻轻点头，仍由她继续簪着钗子。
永安宫中，静的无声，侍女低着头，无人说话，入了殿中，却听杯盏碎裂的声音响起，随即是女子的怒吼。
“左右我做的事您也瞧不上眼，又何必废着口舌！”
之后，又是许久的寂静，一身华服的女子匆匆从内殿走了出来，遥素微微俯身，轻声开口:“三公主。”
三公主冷眼看着她，半晌冷声开口:“凌娘子，母后等候你多时了，请吧。”
三公主甩了甩衣袖，出了永安宫，两名侍女走进内室，收走了破碎的茶盏，才敢来迎遥素进殿。
内殿之中，越妃皱着眉，她闭着眼，疲倦之色明显，身旁侍女在她耳畔低语，她才轻轻抬眸，瞧见了遥素，微微弯唇。
“越妃娘娘。”
遥素俯身行礼，周全的看不出一点差错，越妃轻轻挥手，身旁的侍女奉了茶，越妃轻抿了一口，才悠悠开口:“身子可好些了？”
“已经无碍，有劳娘娘担忧。”
“回京多日，也不见你入宫，到让我觉得不适。”
越妃轻声说着，又看了看遥素，见她垂眸不语，又自顾着开口:“我答应了你母亲，要教导好你，可这么多年连你一面都见不到，如今安心？”
越妃看着她，没由来的想到自己那个早亡的阿姊，一样的眉眼，可偏偏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的。
“素素不是小孩子，万事皆好，姨母安心即可。”
遥素轻笑，抬眸看向越妃，越妃轻叹了口气，想起方才愤然离去的三公主，忍不住头疼。
“若有些人，也同你这般无需我操心，倒也省了心。”
遥素没有接话，有些事可以回答，可有些就不需要她去答了，三公主刚才气的不轻，不用想也是同越妃吵了架，这种情况，她不知道见过多少次。
三公主，有些蠢。
遥素的认知中，越妃是个尤其聪明的人，说是文武双全也不为过，可偏偏有三公主这样的女儿，娇奢淫靡，不通文墨。
或许，是因为常年由小越侯教导的缘故，三公主有心计，却永远用不对地方。
遥素难得庆幸，当初文帝没有把自己交给越家教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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