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辛达顺着通风管道来到了黑心诊所的外面——时间已经很晚了,作为通风管道尽头的一个狭窄肮脏的小胡同,唯一的光亮是垃圾桶旁的一盏街灯,不过那盏灯并不亮,我想没准是它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买了张想要许久的彩票,却弄丢了而发脾气了吧。
还没等到她喘口气,她就听见从胡同的一端旁传来的说话声与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快找找吧,那个抽血必备的【妖怪】丫头不见了…真是的,原来当个巡逻的差事就麻烦,现在还要找人。”那人打着哈欠,手持手电筒胡乱地摇晃。
随意的灯光照到了胡同的墙壁,露露辛达意识到危险的来临,急忙向四周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周围到处是杂乱的人们生活制造的垃圾与破旧不堪的生活用品,她只好躲进了满是梭子鱼味的垃圾桶。这里的人说来也奇怪,有垃圾桶竟然不用,到处乱丢,以至于他们的清理工也很懒,他们几周甚至半年才打扫一次——我猜这也是坐落于波比奇亚地区第五号城市贝格雷特与其余四座城市相比独有的特色吧。
她刚把垃圾桶的盖子合上时,巡逻的人也恰好来到胡同,他们随性地借助手电筒的光来察看垃圾堆里有没有什么东西。“那个小姑娘叫什么来着?”“叫…叫露露…嘶,露露辛达?对,就叫这个。”“真是奇怪,我知道露辛达的意思是【带来光明者】,露露辛达是什么?”“那谁知道啊,没准儿是乱取的。”
露露辛达待在垃圾桶里一动不动,连大气也不敢喘。巡逻的人来到露露辛达藏在的垃圾桶前,因为前面的垃圾挡住了他们的路。“怎么那么多垃圾,清理工真的是越来越懒了,回去后我就给清理局写批评信!”其中一个巡逻者埋怨道。“你是对的杰克夫,他们懒得连动都不愿动……噢,可爱美丽善良无双的吉祥物璇小姐在上,保佑我今天晚上睡觉不失眠吧,我真的受够了整天有双黑眼圈。”同伙的回答让先说话的巡逻者表示很恶心。
“呃,洛特你和马丁他们一样痴迷上了那个英才学校的吉祥物?…我这么和你说吧,就算那个英才学校是最近几年波比奇亚的管理者,即使它也是黑森林名义上的管理者,乃至现在除了【外面的世界】所有的地方都属于它,它的吉祥物也是除了【外面的世界】所有地方的吉祥物!但是我觉得那个英才学校压根管不了这里,你瞧瞧,五号城市这里还是无人整治,还是一个在其他人看来是个所谓垃圾场的地方。所以,我认为我们不需要痴迷崇拜于那个学校和它幼稚的吉祥物。”他说了一大堆,可他的同伙并不领情,回击道:“不要这样杰克夫!上回的【秘界会】我去看了,璇的原型虽然是密西西里森林的一只北长尾山雀,可她在会上时是人形态的,她的眼睛可以和天上的星星相比!她对人温柔并微笑以待,是宣告和平与奇迹的使者!…”
洛特的话被打断了,他们发出了剧烈的争吵,到最后他们闹得不欢而散,忘记了要抓捕露露辛达的任务。
“可算是走了。”露露辛达悄悄地拉开了垃圾桶盖子的一条缝——足够她观察外面的情况。躺在垃圾桶里并不很好受,她勉强坐起来,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停地打在垃圾桶盖子上发出“哒哒”的声音,也有些雨点滴在她的头上。
她仰起脸,看着无星又落泪的天空,那盏街灯竟然亮起来了,我想它应该找到了那张彩票,但是中没中奖,也只有未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