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富贵唇畔间轻溢而出的喃喃自语,遮月会心一笑。
眼见着那杨氏宗族及沧海城内外无数人愈发或逼近,或困惑的目光,转身不再逗留地果断离去。
她知道,先前若不是富贵有意放任。
以她如今这微弱的灵力,根本就无法从男人手中讨得半点好处,更遑论顺利地得手,将之灵力封印后从沧海城万人中夺得这渣男离去。
或许就连王权富贵自己都未曾意识到,他竟在不知不觉中给予了遮月极大的信任。
任凭着她轻易地将自己的灵力封印后一把肆意地推给族人。
又任凭着她来去自由地将一人族给剜了心,得逞而去。
甚至,隐约间她的一举一动都得到了他王权剑的加持。
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王权富贵一时间沉默了。
不待一城之人的询问,便默不作声地破了遮月方才封印的穴位。
脚尖一点,转身一头插入了华丽的轿辇中。
一如来时一般,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待众人回神之际,这顶来无影去无踪的华丽轿辇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如此不寻常的举动,作为王权家族的掌权人,王权霸业定然是知晓其中的问题所在。
于是,当富贵此次除妖归来后,迎接他的便是来自父亲质询的眼神。
王权家主-王权霸业“你今日为何放走了一只蜘蛛妖?”
富贵向来冷淡的眸子,下意识地便抿紧了嘴唇,不愿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半分。
然,临了却又鬼使神差地一抬手,朝着众人跟前的半空打出了一道灵力光幕。
将先前那蜘蛛妖当先斩杀石妖的一幕给呈现了出来。
王权富贵“她于除妖有功。”
王权霸业……
一只妖……除妖有功?
这话为何怎么听怎么别扭。
然,方才还莫名为自己不能辩驳而无端升起几分躁意的富贵。
此话一出,却是瞬间彻底静下了心来。
不待自己的父亲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当先冷冷地离去。
便是王权霸业还想说些什么都无从说起,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冷着眼径直离去。
王权霸业……
张了张嘴,想要将发难的话转移到一同而去的家族弟子身上。
然,依旧再次张了又张嘴,发现还是无从说起,只得无趣地手一挥,干脆将人给赶出了门去。
罢了,反正这次沧海城除妖任务已然完成,况且那蜘蛛妖也确实沾了点除妖之功。
虽然这所谓的除妖之功当真是一言难尽。
但富贵知道,就仅仅凭借着这小小的一点除妖之功,便足以让今日此事给顺利揭过。
于此,直至出了那家主主院,富贵竟是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晚风徐徐,乘着落日的余晖。
一阵清凉的微风拂来,吹起了一院的落花。
富贵不自觉地伸手接过一片飘落的花瓣。
那女子说过,在那故事中,世间有一种独一无二的花,叫做莲花。
“一念心清境,莲花处处开!”
莲花蕴含着高洁的佛性,是那女子夫君的姓名。
说到夫君……
富贵一时间心绪复杂,不知是何感受。
既有那女子成为了别人娘子的无端躁意,也有自己与那夫君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白关系的疑惑。
总之就是……很纠结。
霎时,富贵那好看的眉眼纠结在了一起。
心中几番几复,一次又一次地莫名翻腾起自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复杂难言的情绪。
抬手,习惯性地阴沉着眸子抓向王权剑。
既有父亲有言,乱其心者是为妖孽的怒意。
又有莫名不舍掩下心中那妙不可言的心思。
一时间,左右徘徊纠结着竟是与自己纠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