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挑选到了我需要的那张牌呢?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信筋死路一条哦!”
与那岭若菜意犹未尽地笑道:
“真是谢谢你啦,小姑娘。
对了,石连寺点数最高是多少来着?我记得是十三万?
这就差不多失去五万点数了,接下来要加油哦。”
还想继续嘲讽的与那岭若菜话锋一转,却是注意到旁边千里山临时担任裁判的生活教师投来视线——
那边是小学生,为了牌局能够继续,嘲讽别太过,收一收。
第二次放铳倍满的园城寺怜,已经快要听不到东西了。
小怜的视线完全失焦,大脑在颤抖,而且产生强烈的耳鸣,耳边充斥着刺耳的电流声,几乎要淹没其他所有声音。
她扶着桌沿的小手也在颤抖,指节泛白。
四万点。
短短两个小局,就这样从她身上溜走。
“还有力气继续吧?下次的防守,可不要这样傻乎乎地直接送筋牌出来了哦。”
仰着头继续威慑对方的与那岭若菜,嘴炮技能比起藤白七实只高不低。
与那岭若菜这人不愧是在《咲慕流年》里以反派身份暴打主角朋友的家伙。
即便看不到对方的脸,只能听到与那岭若菜的戏谑笑声,也让天洛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腔里翻涌着滚烫的愤怒。
原本天洛还对作为天麻强者的她有些天然的好感,可是她的报点,和进一步刺激小怜的话,也激起天洛心中的怒火。
喜欢麻将的天洛,在打麻将的时候是很少动怒的。
和牌,放铳,本就是打麻将的一部分。
前世打着艰难避四的《雀魂》,有许多四位被强行塞到嘴里,天命吃四的经历。
就连刚才小怜放铳给若月妮可,也只是因为自己的嘱托导致失败的结果,以至于强烈的愧疚和伤感浮上心头,还有对小怜的状态极端的心疼。
唯一一次真切的愤怒,大概就是之前右代宫缘寿用她前世黑泥一般的记忆攻击她。
可是那一回,她照样从记忆深处发掘出令人快乐的打牌经历,还有与镜灵的共鸣。
现在的天洛并不在牌桌上,只能看着因为自己排兵布阵,对上远超自身的强大雀士的园城寺怜在牌桌上被暴打。
已经是成年人,更是地方实业团体职业雀士的与那岭若菜,在直击之后还要隐隐嘲讽一个小孩子,让作为小怜朋友的天洛怎么可能没有气?
她用力握住双拳,盈满的小怜能量在左手手臂内部沸腾着,身边血色的雀压张牙舞爪,向外膨胀,隐隐化形。
坐在她身边的清水谷龙华不安地轻抚着自己的手臂。
观战室对面,职业雀士联合那边,树村润子注意到天洛的变化。
羁绊带来的愤怒足以激活更加深层的力量。
树村润子曾经当过全国大会的嘉宾解说,甚至见过很多团体战上临场突破,乃至获得能力的高中生雀士。
只是天洛此时的爆发,给她一种熟悉感。
因为天洛身上的雀压膨胀到极致,却无法化形,又在一瞬间悉数收敛,消失,汇聚到……她的眼睛里。
“这是……什么?”
树村润子眼力很好,又是正对天洛,观察着她,发现她绯红若宝石的殷红眼眸的颜色似乎有些细微的变化。
倘若说原本是晶莹剔透未经打磨的红宝石,现在的颜色就是镶嵌在黑色魔剑上的红宝石,周围有着被浸染黑化的不祥之感。
此外,少女的虹膜上似乎有一点很小,很小的黑暗,看上去……似乎是勾玉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