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灯光的光影摇晃在斑驳的墙壁上,为空间敷上一层朦胧的昏黄,仿佛沉醉在岁月的旧梦之中,悄然褪去了喧嚣的色彩。
程一榭从醉酒中悠悠转醒,头痛欲裂如同有千万根针在脑中穿刺。他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瞬间令他的心有疑惑,他记得失去意识之前,自己是在厨房。之前的记忆如破碎的梦境,断断续续,酒香与泪水交织,却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他挣扎着坐起,额上的冷汗与心中的疑惑一同滚落。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迫切地需要一杯水来浇灭那炽热的痛感。程一榭摸索着撑起自己的身体,视线转移间,他看到了床边的凌久时。
眼皮沉重如铅,意识也还在半梦半醒间游离。视线模糊时,一榭看见床边竟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脸庞在昏暗的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有些陌生又亲切。而一榭,还沉浸在的醉意中,他有些迟钝的开口:“凌凌哥……”话还没说完,一榭便发现自己声音沙哑不堪,嗓子也在发不出声音。
思绪回神的凌久时注意到了程一榭的不适,他急忙起身将床头柜的温水递给他:“先喝点水再说话。”
程一榭点了点头,抬手接过水杯,一口喝了下去。喝完一杯水,程一榭的喉头如沐甘霖,丝丝凉意在深处漫延,瞬间驱散了干渴带来的烦躁。
他轻咳了两声才开口:“凌凌哥,你怎么会在这?”
凌久时看着窗外的月色朦胧 “一榭,”凌久的声音如同夜色中的暖灯,温和而不失坚定。
“我知道你的痛苦,也理解你。我也曾和你一样,每日每夜都想依靠着酒精让自己在梦中见到他。可是,那个你想见到的人会因此感到伤心的。”
程一榭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又瞬间被那些残存的酒意点燃的痛苦掩盖。他笑了笑,苦涩而无奈:“凌凌哥,你说得对,可是……”
“我知道,”凌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暂时转移了话题,“我们这次来,本是想和你商量事情的。”
一榭注意到了那个我们:“阮哥也来了吗?是什么事情?”
凌久时看着还有些迷蒙的程一榭,只是让他去浴室洗一洗清醒一下,然后出去吃饭。
凌久时才踏出卧室,便和阮澜烛的目光相撞,阮澜烛看着有些担忧的凌久时,便猜到程一榭已经醒了。
“凌凌,无论如何,都是他自己的选择。”阮澜烛走过来拉着他坐到餐桌旁。尽管凌久时已经猜到程一榭的选择,可他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忧,为他们兄弟二人的命运担忧。
毕竟,现在的灵境对他们来说都是陌生的,如果千里早已不记得他了呢?或者程一榭进入后忘记了呢?这些还都未可知。凌久时不想让一榭冒这个险,可他却不一定能等得了。
程一榭匆匆收拾好自己后就出来了,这时候的他,脸上已经挂上了恰到好处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