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忽而,身旁多了一个人,我抬头看去,竟是孟初寒。
“孟初寒…”我呢喃了一句,心下正在疑惑着,却瞧见孟初寒嘴里的血迹,想来,他定是消耗了些许修为,这才跟了过来。
他不言,那微凉的掌心轻轻贴上我的脸颊,那一刻,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失了色彩。
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不能同世生,但求同归土。
我苦涩笑了笑,那羊脂白玉般的手抚上孟初寒的那微微蹙起的眉头,若是这次能活着回来,万水千山,我都愿意陪着他一起去看。
“此行凶险,你何苦陪着我送死?”因着我的话语,我眼前也多了层水雾。
他不言,只是为我擦了擦我脸角的泪水。我愣了愣,正要说些什么,只听得身后的狐族不停地嚷嚷着迅速抵达南天门。
想着大战在即,我立马腾云驾雾飞到了南天门,瞧着南天门的守将,我施了个术法就将他们打昏了过去。
那一日,许久不下雨的天庭,竟是下了一天一夜的雨。
厮杀了一天一夜,踩着一地的血,我终是闯到了诛仙台。
“阿娘…”我不停地呢喃着,呆呆的看着阿娘身上那长长的锁链,那锁链在阳光的映照下如此刺眼,我挡了挡阳光,瞧着那铁链上无数的小钩子死死的钉在阿娘的身上。忽而,天色陡然一变,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直奔阿娘而下。
一道,两道,三道…
鲜红的血顺着那些小钩子一滴滴滑落在地上,那化不开的妖娆之色,竟是让我痛的五脏俱焚。
“阿娘,我救你——”我哭喊着,立马奔向阿娘,却不曾想眼前的阿娘突然化为了灰烬,只留下那冰冷的锁链。
我怔了怔,忽而,头顶传来一个声音。
“想救她,便来九重天,本帝恭候大驾!”
那声音冰冷无情,又带着无尽的嘲讽。
我扭头看去,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想着阿娘和哥哥姐姐们生死未卜,我立马不管不顾的向九重天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忽而,那九重天的大殿外矗立着一个男人,男人长的极为好看,他穿着一身金黄色的长袍,手上也拿着一把剑,在阳光的映照下极为冰冷。
“本帝在此恭候多时。”他冷冷一笑,那威严的样子竟是让周围的一切都颤抖了几分。
“你是天帝?”我挑了挑眉,想着他杀了我青丘一族,心里的怒气越发压抑不住。
他眯着眼睛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脸上尽是嘲讽之色:“一只狐狸而已,竟连同其他狐狸一同攻上天庭,胆子不小!”说罢,那周围的一切开始结冰,我怔了怔,却瞧见他拿着手里的剑就朝我攻来。
一剑光寒十里洲,四百八十二套剑术,在他的手中发挥的淋漓尽致,虽说我不停地闪躲着,可到底最后一剑,我还是没能闪躲,那冰冷的剑带着一股寒气钉在我的肩头。
我捂着肩头不住的后退着,因着右手受了伤,到底术法还是减弱了不少。
男人一步步逼上来,我怔了怔,立马施出术法与之抗衡,却不曾想,这天帝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大,他伸出手一掌击破了我的术法,那嘴角的讽刺越发强大。
“本想将你们一网打尽,不曾想,你竟来到这里送死…”他勾了勾唇角,那冰冷的眸子里透着一股杀气。
忽而,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闻着那淡淡的海棠花香,我终是松了口气,我知,他来了。
孟初寒挡在我的面前,寒光一闪,他立马冲了上去,很快,他与天帝不相上下。
不知是不是天帝心软,他竟是只守不攻,这倒是让我不由得疑惑起来。
忽而,见孟初寒越来越处于下风,我立马冲上前去,借着诛仙台上的灵气,这才将天帝打败。
彼时,天帝吐了口血,他吃痛的捂着胸口,眸子里透着一丝不甘,到底受了伤,他的术法也因此虚弱了不少,只能连连后退。
“噗!”因着我的步步紧逼,天帝很快又受了一掌,身子也飞出去几米。
“孟初寒,剩下的,交给我…”我拦住孟初寒,看着孟初寒不解的模样,我嫣然一笑,“我要给青丘一个交代。”
说罢,我立马变出一把剑一步步走向天帝,看着天帝苟延残喘的模样,我只觉得十分解恨。
一步,两步…
不知走了多少步,我终是来到了天帝的眼前,看着天帝眼底的不甘,我冷冷一笑,那冰冷的剑顺势指向天帝的面门:“曾经高高在上的天帝,如今成了这副模样,不觉得很可笑么?”
说罢,我手中的剑就要朝他刺去,彼时,他身形一闪,倒是躲过了我的攻击。
“可笑?我倒不觉得…”他捂着胸口嘲讽的看着我,继而又说,“听说过一句话没?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说完,他笑的更为放肆。
可恶!我紧了紧手中的剑,一想到青丘发生的一切,我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怒火在不断的焚烧着。
“你有什么资格笑?”我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心里的怒火越发旺盛,“现在的你,不过是只孤立无援的雏鸟而已,真是可悲可笑!”说完,我还不忘给了天帝一掌,因着这一掌来的突然,他生生受了一掌。
血,在他胸前弥漫开来,他不以为然的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我愕然,右眼皮不停地跳着,仿佛预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真正可笑的人是你吧?你还真是愚笨,若不是我儿顾离相助,你怎么可能冲上天庭?”忽而,天帝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一步步走向我,那地上晕开一层层血珠。
“实话告诉你吧,青丘所发生的一切,也有我儿顾离的一半功劳。”他笑了笑,声音也带着无尽的嘲讽,“若不是你体内的天狐内丹,你以为我儿顾离能看得上你?”说罢,他笑的越发灿烂,那声音极为刺耳,我捂着耳朵不停地向后退了退,看着身后与兵将厮杀的孟初寒,我手中的剑也蓦然滑落下来。
顾离?孟初寒?难道说,从一开始,我都是被他利用?不会的,不会的。我不停地摇着头,心里的恐慌也越发强烈。
“难道说,你不知道?”天帝还在说着,那声音越发刺耳,我摇了摇头,捂着耳朵向孟初寒那里不管不顾地跑去。
一定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天帝说的都是假的,他只想从我手中逃脱,所以将一切罪名都推给了孟初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