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专与的腿脚还并不利落,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拿回了药。
她看着大大小小的几瓶药有些犯迷糊,随便拿起一瓶就向陈月嘴里倒。
陈月咳嗽一声,竟然大力的推开了她的手,气道:
陈月外面全是驻军,本官死了你没法活,还有那是外敷的药,白瓶的才是内服。
陈月真是有些头痛,生怕她一个喂错,将自己毒死了。
裴专与愣在原地,好久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
她取了几粒药丸喂进陈月嘴里。
陈月连吞下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断的干咳。
裴专与蹒跚的走到桌旁,抓过酒壶狠灌一口,含着回来,扶起陈月的头将药丸渡进她口中。
陈月皱了皱眉,却没反抗。
裴专与陈大人,我扶您到床上去。
陈月轻轻摇头,吐出一个字:
陈月脏……
裴专与作罢,跪在陈月身边,用匕首将她破烂的衣服划碎。
陈月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小腹处,胸口处,腰侧各有穿刺的痕迹。
裴专与小心翼翼的将药撒上,手都不敢多抖一下。
陈月又不疼你。
陈月多撒。
陈月好像缓过劲来,能说些话了。
裴专与是。
裴专与手忙脚乱的将药撒好,又按着陈月指挥,用破布子将伤口盖住了。
陈月背面。
陈月咬着牙,在裴专与更像是添麻烦的帮助下翻了个身。
后背的衣服一扯便破烂了。
简直是惨不忍睹的画面,不见一块好皮,血淋淋一片,叫人不知该怎么办。
陈月拿药撒吧。
陈月闭着眼,脸色苍白,不知到底是痛还是不痛。
裴专与陈大人,好了。
陈月药丸。
陈月仍不睁开眼,气若游丝道。
裴专与塞了几次,陈月都咽不了。
于是只好故技重施。
一番下来,裴专与都有些混沌了。
裴专与大人……好些了?
陈月嗯。
陈月到床上去。
裴专与是。
裴专与扶着陈月站起来,走了两步,脚下一滑,两人双双摔倒。
陈月倒吸一口凉气,冷冷盯着裴专与的侧脸。
裴专与背后发毛,不敢看去。
裴专与大人恕罪,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
陈月冷哼一声。
陈月早让你死了好。
裴专与真知错了。
裴专与弱弱道。
陈月才觉得莫名开心些。
陈月颤颤巍巍地站起来,顺手把裴专与提了起来。
就算她身受重伤,武功依然还在,仍是胜于常人。
她撑着走了两步,抓着裴专与一起倒在床上。
裴专与麻烦陈大人……
裴专与想坐起来,却觉得浑身难受的不行。
陈月累的闭起眼,自顾自道:
陈月既然本官救了你,便给你立点规矩。
陈月以后在本官面前,只准笑。
陈月敢做其他样子,就让你去住狗笼。
沉默。
陈月你听到了?不必回答,应一声。
依然是淡淡的沉默。
陈月纳闷地看去,只见裴专与满脸通红,呼吸紧促,一副要死的模样。
陈月要死啊……
她咬牙道。
陈月来人!咳咳,来人!请军医!
陈月竹添!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