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应该走哪一扇门?”
“按常理来说,生门后面是千变万化的迷宫,死门后面是布满机关的甬道。”
识清疑惑,拾起一片骨片细细查看。“走生门运气好能回到原地,运气不好会被困死,走死门若是能闯过机关道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问题是,这怎么还有第三扇门?”
“要不我们走第三扇门试试?”君颜建议到。
“怕吗?”识清浅浅微笑,低头看着她。
“不怕。”君颜坚定的看着他,眼眸里没有丝毫畏惧的意思,抽出腰间的长剑。
“那就对了,本仙君会保护你的~”识清甩了甩飘逸的长发。
“君颜相信,师尊一定会来救我们。”
“……”
识清无奈,退后几步,将君颜拉到身后。手中骨片箭矢一样的迅速飞出,击打在生门上。
生门飞速翻转了面,合上。
短短两秒钟,他已将门后情景看透。
在两人的注视下,生门上的“生”字赫然变为“死”字。
“怎么样?能走吗?”君颜问。
识清摇摇头,“门后的甬道里是一条腐水槽。”
一入腐水槽,尸骨无存,君颜叹了口气 。
“这生门变成死门了,那死门能不能变成生门呢?”君颜看向右侧的死门,本是鲜红的“死”字落了厚厚的灰,看起来仍触目惊心。
他掷出一片骨片,死门翻转,缓缓合上。
这次君颜看清楚了,门后只有短短的,供门翻转的一点石道,这是一条死路。
这扇死门没有变成生门,识清沉默,若有所思。“这并不是寻常生死阵,只怕还有更多要致人于死地的机关。”
君颜抬头看着识清,“看来我们只能走中间这扇门了。”
识清掷了骨片击打在门上,门并没有打开,反而骨片碎成了粉末。
“这门,只能我们自己来开。”他走到门前,伸手去摸索门上的机关,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八卦图上一黑一白两个圆点上。
“黑的还是白的?”识清扬起嘴角。“你选一个。”
“白的吧。”君颜双手握剑,立于他身侧。
识清按下白色圆点,“轰”的一声,“咔嚓咔嚓”的机关转动的声音响起。门没有开,圆形石室的墙壁上,出现了一排小红点。
察觉到异样,他警惕的看着四周,令人牙酸的石料摩擦声冲入耳里。黑暗中的红点越移越近,在昏暗的灯光中露出了真容。
石俑,身着厚重的石甲,统一的左手持锤右手持斧,僵硬的脸上只有两只猩红的眼睛,盯紧两个目标。
“本仙君可不想被一群石头人挫骨扬灰,变成一堆骨片。”识清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手中长剑嗡鸣。
那尊靠近他的巨大石俑,还没来得及举起兵器就被他砍下了头颅。不用君颜动手,他如游鱼入水,穿梭于笨重的石俑之间,将其一一斩杀。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君颜舒了一口气。
“不会这么简单。”他并没有放下剑,果然,两人再次听到机关转动的声音。
“晚上本仙君想吃山笋酿鸡。”他回头对她笑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知道了。”怎么觉得他灿烂的笑容有些视死如归的味道呢,君颜鼻子有点酸。
残缺不全的石俑接二连三的站起来,被砍掉的四肢由一股无形气流吸附回石俑身上,接着,他们呆滞的眼睛忽然有了神采,死死盯住两人。同时,四个石箭槽从石墙四壁伸出。
君颜认得那种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石箭,是破魔箭,用于防御魔族的箭,速度极快,穿透力极强。射中心脏,药石无医,必死无疑。
两人背对背站着,密密麻麻的箭矢朝两人飞来,石俑也缓慢涌来。
没有带碧溪,连基本的防御阵法都使不出来。刚开始还能勉强抵挡,慢慢的,君颜手臂麻了,更别说去破坏机关了。
一支被她的剑挡开的石箭射中铜灯,仅有的那一点光亮也熄灭了。
她慌了,耳里都是箭矢破空而来撕裂空气的声音和石俑与长剑碰撞的巨响。
一声闷响,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到她脸上,识清的结实的脊背和她娇小的身子挨在一起,黑暗里,静静相依。
“小不点,别怕。”
他动作滞了一下,但本该落在她身上的箭矢改了方向。
“子卿说,今日要教你下棋呢!”他低咳一声,凌厉的剑风将她护得十分周全。
君颜脚下湿湿的,像站在一滩水里面。
“咳咳,小姑娘家打打杀杀的干嘛,这种事交给我们男人做。”
“小不点,你听我说。”
“你别慌,对着箭槽用疾风之刃掷出你的发簪,破坏了机关就好了。”
她手背抹下脸上的泪水,没有说话。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静下来。
抽出发间银簪向前掷去,正对着她的箭槽停了下来,她的右臂也因此中了一箭。
拔出石箭,她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冷汗顺着玉颈淌了下去。发了狠,寻着箭矢最密集的方向,她举起左手。
又是一股破空而去的劲风,识清前方的箭槽“轰”的一声爆炸了。
“小不点,好样的啊。”他身形微微摇晃,但扔如不可撼动的山岳,挡在她身前。
“还有两个,你可以的”他鼓励到。
君颜的双眼模糊一片。
机关突然停下了,数十个跳动的红点缓缓熄灭,扑面而来的光亮让她的眸子短暂失明。
见了来人,识清终于吐出一口血沫,直直倒了下去。
“别跟师尊和子墨他们说啊,咳…太丢人了…”
“师尊!”雪白的衣衫撞入她眼里,除了那白衣,她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