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了自己想要的,林云疏就干脆利落地解决掉了这几个人,翻身上马,加快速度往驻扎的营地而去。
林远几人有心相劝,奈何知道钟北尧在自家主子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张了张口最后还是压下了。
快马加鞭之下,将将到了日落之时,就已经看到了营地隐约的影子。
林云疏一颗心没敢落下去,继续扬起马鞭催促身下马儿加快速度。
不过片刻,林云疏就在一望无际的茫茫原野上看到了等待已久的萧思钰等人。
萧思钰的日子不可谓不苦。
作为太子嫡长子、皇室名正言顺的皇太孙殿下,他生下来就站在了人生顶峰,所到之处他人莫不俯首。
在上京,他就是生活在锦绣堆里的,没人的生活能比得过他。
但,从他入朝听政开始,他的悠闲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
他原本以为,父亲是太子,在诸位亲王叔伯远离上京的前提下,他父亲就是皇位之下第一人,而他背靠父亲,自然可以横行上京城。
但他想错了。
他突然意识到,原来身为太子,有那么多不可言说的苦衷。
而作为皇太孙,看到那么多兄弟骤然回京,且个个皆乃人中龙凤、少年恣意,他又怎能不羡慕?
乃至如今他被皇祖父派来跟随安国公一起踏上沙场。他终于明白何为君何为臣。
他自幼学习的都是圣贤典籍,从未接触过兵法谋略,皇祖父若是真的心疼他,就该让他先学习再上沙场,而不是什么都不懂,就要承受陛下的厚望,妄图自安国公与北燕王手中夺权。
康王叔有“纨绔王爷”“废物王爷”的称呼,如今想来,倒是比他这个尊荣的皇太孙过的舒坦的多。
萧思钰负手而立,观望西边金乌西坠的美景,内心思绪繁杂,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直到有麾下将士提醒他,前方正是北燕王妃等人,萧思钰才倏然回神,牵好缰绳,站定看向前方。
马蹄踏过扬起尘土,夕阳笼在来人身上,为她披上一层纱衣,温柔和婉。
“思钰见过北燕皇婶。”萧思钰冲着勒马停住的林云疏拱手行礼。
按照辈分,他的确该称呼北燕王一声皇叔。只是钟北尧到底只是异姓亲王,真论起来,皇太孙见他不必如此行礼,遑论是王妃了。
林云疏心下也觉得诧异,只是如今她没心思去纠结那么多,只是抬手还了半礼,说道:“辛苦殿下前来接应,不知国公如今可好?”
萧思钰笑笑,“国公安好,知道王妃要来之后,就特派思钰前来等待,迎皇婶入营地。”
林云疏:?
就算她是王妃,对于安国公来说也是小辈,他对钟北尧都能端着长辈的架子,更别说是她了。安国公这是怎么了?杨若音没说过她爹会对她这么好啊。
带着满心的疑惑,林云疏随着萧思钰入了营地。
虽说北越发动进攻,但安国公何许人也,又有北燕王府封地中的黑甲军相助,自然是快速结束了战斗,将北越撵了回去。
故而林云疏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人来人往,人人脸上虽然有疲惫之色却也带着笑意,热闹至极。
萧思钰回来自然有人早早禀报了安国公知晓,中军大账已经收拾妥当,热茶已然备好。
“云疏见过安国公。”林云疏带着林远三人冲安国公行礼。
安国公轻咳一声,“王妃一路风尘赶来,着实辛苦,先用口热茶,休息休息。”
林云疏给面子,抿了口茶水,紧接着就问道:“不知北尧如今如何,还请国公让人带我过去,我告诉查看他的伤势。”
她怕安国公推脱,又从袖中拿出来了一个小玉瓶,“之前让人送过来的药材想必国公也都看到了,云疏身边有精通岐黄之术的人,今日带了她的徒弟过来,也能为北尧再看伤势。”
牵机里的人基本都是沈青黛教出来的,尤其是林媚,说她们是师徒……也没什么大问题!
安国公:……
真是前路后路都给堵了个严严实实啊!
转移话题似的咳了好几声,安国公喝了一整盏的茶,“不急不急,王妃来之前王爷方才睡下,不如再稍等一会儿,免得去打扰了王爷安歇。”
“我与北尧皆是晚辈,杨伯父对我们不必如此客气。”林云疏直言,“伯父放心,我不会打扰他的,不过是去确认下如今他是否安好罢了。”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与夫君分开日久,也是想念,伯父可否通融一二?”
人家都这么说了,安国公还能如何!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夫妻啊!
作者说 :
安国公:没人说过这丫头如此难缠!
云疏:好歹我们也是夫妻啊!伯父不会在这种事上为难我吧?
安国公:战术性喝茶、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