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出意外,牵机楼送去的各类伤药是要比他们先到达东北战场的。
安国公和萧思钰早就收到了林云疏要来的消息,安国公还没说话,萧思钰就先蹙起了眉头,“国公,北燕王妃此番出京,果真无妨吗?”
他是脑子笨,很难转过弯来,但不代表他不懂如今的局势。
安国公手掌下摁着信,道:“不管如何,人已经出来了,再过三天就派人前去接应北燕王妃,免得出事。”
萧思钰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起码上沙场见血的时候不会被吓到发抖甚至目光涣散,能听得懂军令了,也明白“军令之下,无有不服”的道理了。
所以哪怕安国公给了他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也痛快应了下来,丝毫不觉得自己作为堂堂皇太孙、太子嫡长子,被派来做这种小事有辱身份。
安国公很满意萧思钰的听话。
安国公又怎会不知道永安帝的打算,只是皇帝打算的再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哪怕是皇太孙殿下,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罢了,在他手里难道还能翻了天去不成?又不是人人都是钟北尧的。
想起钟北尧,安国公很快就陷入了即将面临的焦虑之中。无他,钟北尧压根不是重伤,而是——
不见了。
是的,安国公派了数拨人出去寻找,周围百里连地皮都要被掘起来三尺厚了,却偏偏就是找不到这样一个大活人!
难不成还能凭空消失!?
安国公使劲揉搓着自己的手指,老茧一层又一层的,磨的他自己都觉得疼得慌,但事情就是无法解决。他总不可能凭空给北燕王妃变出来一个夫婿吧?
而很显然,这并不可能。
萧思钰很显然明白安国公面临的困境是什么,但他还是无声垂下了头——他只是个小卒子罢了,听命行事,北燕王行踪不明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毫无心理负担地离开中军大帐,萧思钰溜得比谁都快——将军是毫不介意连累他人和他一起不痛快的,根据这段时间的经验来看,他最好赶紧跑。
——
林云疏当然不知道安国公那边的真实情况,她只是一边抓紧时间赶路一边担忧钟北尧的伤势,就连林远这个一直贴身跟着保护林云疏的都看的稀奇。
林媚心里觉得不太舒服。主子向来毫无牵挂,一个钟北尧竟然就让主子变得不再像她了。
但不管如何,他们还是要抓紧赶路。
已经很接近东北了,地图上的标注上,走官道其实不如走小路,毕竟他们并不是去东北方各州县的衙邸,而是要去大军驻扎的营地。
金乌西坠,橙黄色的残阳铺了满地,不知为何,林云疏总觉得那颜色像血。
心脏猛地跳了两下,林云疏提缰勒马,向西望去。
“主子?”林远和林媚也在同时停下。
林云疏只是看着天边夕阳,不远处的河水在夕阳下泛起粼粼波光,时不时的还有鱼儿从水中跃起,带起“哗啦——”一阵响,还有不少动物跑去河边饮水,甩甩尾巴,很是悠然惬意的样子。
林云疏看着这副堪称静谧美好的画面,努力安抚住自己心中的惊惶,道:“无事,走罢。”
作者说:下班路上淋了雨,回家就发烧,我真服了
给大家道歉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