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疏两次落空,一双星眸瞬间瞪大了,不可置信地望向钟北尧,觉得他可能不是人。
钟北尧垂眸看向震惊的林云疏,轻笑一声,“云疏可还要继续?”
林云疏冷哼一声,“继续!”
她还就不信了,她碰不到这人的一角衣角!
七成力不够,那就用上全力!
起手式的改变,让钟北尧也带上了认真的心思。
林云疏的武功路数其实不难猜出。她生长在西北边关,她的武功只会是跟随忠国侯或者军中将领学习。而忠国侯自成一格,自然是跟随忠国侯学习的可能性更大。
只是这一次钟北尧猜错了。
林云疏的武功套路和他所知的西北军乃至忠国侯府的武功套路竟然截然不同!
女子本身柔弱,很多功法都无法练至顶端,哪怕是天赋再强,也做不到突破极限。
但在钟北尧的感知中,林云疏的武功已经突破了极限,可以称得上是一流高手,哪怕放在整个江湖中也不遑多让。
正在想着,突然有白皙的手指裹挟着磅礴内力袭来——
“清河,这就玩的太大了。”钟北尧轻轻握住了某个偷袭不成的人的手指,强行制止了她的攻势。
“哼。”林云疏才不搭理他,内力涌动,就要挣脱——
无奈地叹息一声,钟北尧只能直接出手止住她,“清河郡主,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我面和心不和在庄子里大打出手吗?”
“到时候流言一起,可就不是你我能控制得了。”
林云疏:……
林云疏终于动了下脑子,觉得这人说的还挺有道理,于是浑身松懈下来,一边漫不经心地挣脱着某人钳着自己的手,一边说道:“行,那不打了,你先松开我。”
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放松。
林云疏抬眼看他。
只见钟北尧也正垂眸瞧着她,眼底的认真与郑重让林云疏心底掠过了一抹紧张,尤其是她想起了早上时钟北尧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生气。
于是更加心虚。
但心虚刚刚出现,她就觉得不对劲。她凭什么心虚啊?她又没做错!凡事都为北燕王府考虑的相当到位,得罪永安帝的事情更不用北燕王府出面,那么事后不管北燕王态度如何,起码永安帝是不能在明面上斥责北燕王府的。
至于暗地里会不会给钟北尧使绊子——林云疏有理由相信,这么多年北燕王府都屹立不倒,钟北尧并不会把永安帝的那些手段放在心里的。
所以钟北尧凭什么生气?
思及此处,林云疏立刻就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
钟北尧作为一个脑回路正常的人,是不太能理解林云疏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的。不过好在他也从来没想过去理解林云疏那些堪称“奇葩”的脑回路。
干燥的手掌顺势整个包裹住了女子柔软的手,钟北尧叹息,“云疏,你还不明白吗,我不会同意解除婚约的,也从未想过因为这些事而和你解除婚约。”
林云疏被这话给震惊了,好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我明白你所有的顾虑,也明白你的确是为钟家考虑。可是云疏,你可以试着依靠我的。”
“不。”林云疏这次反驳的很快,“北燕王,我若依靠他人,忠国侯府只会没落的更彻底。”
忠国侯府已经只剩她这一脉嫡系了,她必须以一己之力撑起忠国侯府昔日的荣光——哪怕再他人眼中这不过是笑话一场。
可她是忠国侯的女儿啊!
“钟北尧,我不想连累你。”
钟北尧听着这些话,却只觉得心疼。
这并非是从前看到小妹病痛缠身时的心疼,而是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酸酸胀胀的感觉,不仅仅有心疼,更有很多复杂难言的滋味,在心头横冲直撞,催着他要将这个女子搂入怀中,从此用自己的羽翼来庇护她。
“你从不会连累我,云疏。”钟北尧轻声说道,“北燕王府同样风雨飘摇,你可从未说过背弃于我,云疏,我亦是如此。”
“可我迟早要回到西北边地,我不可能安安分分留在上京城做一个打理后宅庶务的王妃。”林云疏摇头,“你需要一个贤良能干的王妃,而并非我这样的人。”
钟北尧忍不住有些动怒,“胡说八道!”
他凝视着面前的这双澈澈眼眸,“北燕王妃的身份从来不该是你的束缚,你先是林云疏,然后是我的妻子,最后才是北燕王的王妃,云疏,身份与你并非枷锁,我也不会让‘王妃’二字成为你的枷锁。至于后宅庶务,自有那些管事打理,你我皆不必为此费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才是紧要。”
从前对她说出这番话的还是父亲母亲——
“云疏,爹娘只想让你做想做的事情,在这里畅快地驰骋,而不必困锁四方天空,每日囿于后宅。”
而现在,有了第三个人对她说出类似的话。
作者说:我为什么!这么忙!上午出门办事,下午买衣服带我弟出门吃饭,晚上要陪狗子玩……
又拖到了现在,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