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青黛怒其不争的愤怒目光中,林云疏在知书知墨的侍奉下换好了衣裳和首饰。
因为昨夜病痛,所以她的脸色难免会有些苍白虚弱,故而今日特地上了胭脂。
与之前不施粉黛完全不同。今日的林云疏,盛装打扮,一眼看去,简直熠熠发光!
沈青黛好奇地望过去。
沈青黛:“……”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此言诚不欺我!
林云疏看到了沈青黛眼中刹那间划过的惊艳,不禁得意地勾起唇角,斜睨了一眼沈青黛,“如何?”
青黛无语,青黛觉得不如何。
“好好一姑娘,偏生长了张嘴。”沈青黛如此评价。
林云疏也不恼,漆黑清澈的眼珠转了转,转头向知书知墨,纤纤玉指一指沈青黛,“来人,把那个姓沈的给本郡主好好打扮起来!”
沈青黛:恩将仇报!
知书知墨如饿虎扑狼,三下五除二摁住了堂堂小神医沈青黛沈姑娘,摁在了梳妆镜前的圆凳上,动作神速地将沈青黛的头发拆了,玉梳缓缓梳过如水长发……
林云疏站在旁边欣赏了会儿某位神医满脸的“屈辱”,心情愉悦地出门去了。
刚走出院子,就看到了等候在院门口不远处一棵桃树下的钟北尧。
脚步放慢,林云疏难得的莫名有些紧张。
“北燕王。”林云疏隔着几步远,浅浅行了一礼。
钟北尧本在盯着桃树神游太虚,是听到林云舒的脚步声才回过神来,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女子。
眸中划过一抹惊艳,与第一日的飒爽完全不同的柔和落到了男子眼底。
“清河郡主。”
两人双双沉默下来。
林云疏苦笑一声,率先打破了沉寂,“王爷若有需要,云疏可以尽力满足。”
“此事确实出乎意料,云疏并非刻意隐瞒,也请王爷恕罪。”
钟北尧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说出来。
林云疏心中情绪滋味不知如何形容。
有期待吗?有失望吗?
昨晚的零碎点滴浮现在脑海中,温暖的拥抱,带着干燥气息的沉水香,笼罩下来时给了她三年来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安全。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
她没有资格要求北燕王与她一起承担忠国侯的风雨,钟北尧也没有义务陪她一起面对风雨。
想到这里,林云疏心中有了些许释然,再次福身行了一礼,“云疏这便书信外祖父,求情外祖父面见陛下。”
虽然没有与云言澈交流过,但林云疏的选择与云言澈丝毫不差。北燕王府不必有任何损失,也不必被帝王猜测,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你呢?”钟北尧问道。
听到这句话,林云疏眼中神色有瞬间的恍惚,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我……我无妨。”
“王爷不必担忧我。”
可怎能不担忧呢?
女子被退婚,不论过错在谁,受到苛责最多的永远都是女子。何况林云疏在上京受到的居心叵测的猜测本就不少。再一退婚,流言蜚语只会更多。
“清河郡主如此大义,倒是让本王不知该说什么了。”
脸色冷的难看,他似乎有些生气了。
林云疏有些疑惑,更多的是无奈。
反正她就是孤身一人,哪怕外祖父入京面见永安帝求情解除婚约,凭着云家在帝王心中微妙的位置,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可是钟北尧不同。他没有长辈帮衬,还要护钟璃月周全。
于情于理,她都不该牵连钟北尧。
她在想什么,钟北尧完全能猜到。也正是因为猜到了,所以才更觉得恼火。
可,他有什么立场恼火呢?
“林云疏,你有信任过我吗?”钟北尧强压着怒火冷冷问道。
林云疏被他问的有点茫然。
“林云疏,我们是圣旨赐婚的未婚夫妻。”
钟北尧只能一点点告诉她,教会她学着向其他人寻求帮助,“云疏,我从未说过要解除婚约,也从未说过同意解除婚约。”
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云家老爷子入京来看你,作为晚辈,我自然是要随你一起去拜见的。”
林云疏更茫然了。
“这个北燕王……”在不远处偷听的云昱安云临风和沈瑾枫面面相觑,觉得有点跟不上思路了。
云言澈倒是揣着袖子,十分淡定沉稳,“说了不必你们担心,真以为躲在这里北燕王就感觉不到了?”
武功高手,他们一靠近钟北尧怕就知道了。之所以不点出来,也是要让他们看到他的诚意。
云临风性子最直率,说话也是最直接,“我觉得这个姐夫还行,起码比那些虚伪的世家子弟好的多。”
别以为他不知道,有些表面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私底下可是烟酒赌博都来的!
人面兽心!心口不一!佛口蛇心!
云小公子觉得对比起来,北燕王还是不错的。
云昱安:哼!
作者说:有事忙碌的一天(瑞思拜
真是服了,越到年中越忙,一件接一件,人已经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