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米花市,梁清念下了飞机,发现傅恹一行人全都在等她。
傅恹上前接过她的箱子:“言祁呢?怎么没和你一同回来?”
梁清念垂下那颗美丽的脑袋,压了压情绪:“研究室爆炸了,没来得及逃走,被炸死了。”
众人皆愣在原地,一时竟无人说话,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他怎么会死呢?”裴越语气中根本就是不相信,认为梁清念在开玩笑。
“对啊,以言祁的能力根本不可能逃不出来。除非他不愿意逃。”傅恹道。
“清念姐你是不是在逗我们啊……”林陌颜问。
“没有。工藤已经叫警方搜寻过了,没有人,连灰都不剩。毕竟是爆炸,建筑烧毁得也严重,还波及到了周围。他先将我推了出去,我再赶紧去救他的时候,被工藤拽住了。”梁清念声音有些颤抖。
看吧,大家都不相信江言祁,那么一个天之骄子,风光无限,意气风发的人会死,宁愿相信梁清念在说谎,也不相信他死了。
听了梁清念的说辞,大家终于相信江言祁已经死了。
裴越见她如此淡定的说出江言祁的死讯,想必已经不能用悲伤来说她此刻的心境了,他拍了拍梁清念的肩膀:“节哀。言祁肯定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要不先回国静养一段时间?”
梁清念摇摇头,苦笑道:“不了。朗姆的是还没处理好,我还有很多事没干完,再说吧。”
“唉……你也别太伤心,从事这种危险的工作,死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傅恹心里堵得慌。
“送我去朗姆那里吧。”梁清念有些困倦。
“好。”
到了朗姆所在之地,梁清念嘱咐了几人几句,他们便离开了。
“来了?”朗姆坐在沙发上,“梅克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确实挺可惜的,他很能干。”
“东西我带来了。”梁清念没接朗姆上一句话。
“在哪?”
“给我笔和纸。”
朗姆示意身后的人拿来笔和纸。梁清念在朗姆对面坐了下来,将在研究室的所有资料写了下来,约莫过了十分钟,她终于停了笔,将纸交给了朗姆。
拥有超忆症固然省事,就是有时候会头疼。
“啧,真是不错。”朗姆满意地看着资料。
“过奖了。代价还蛮大的。”梁清念讽刺。
“唉,这样吧以后你就是我朗姆的干女儿怎么样?”
梁清念愣愣,故作满意:“求之不得。”
“好。既然梅克多已死,你也不能没有搭档,我会再安排的。你伤得也不轻,先休息几个月吧。”
“是。”梁清念告辞。
她乘车回了家,推开家门,一切都和离开时一样,阳台上还挂有江言祁的几件衬衫。唯一不同的是,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忧伤,挥之不去。
梁清念在玄关处换好了鞋,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她浑身如同被浸在冰窟里,冷得可怕。她尽量将自己蜷成一团,似乎这样就能暖和一点。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接连两天,她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浑浑噩噩的,分不清白天黑夜。
当然,她似乎也想通了,人死如灯灭,完成她的使命或许才是对江言祁,对她自己最大的慰藉,江言祁的牺牲才没有白费。
她这么一想,心里确实好受了一点。收拾好自己以后,给朗姆打了个电话:“喂,朗姆,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有事尽管吩咐。”
“正好,来见见你的新搭档。”
梁清念听闻,皱了皱眉头:“好,这就来。”
她踏进大楼,来到朗姆门口,长舒了一口气,叩响了门。
“进——”
梁清念走进去,除了书桌后面朗姆靠在阴影里,他身旁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
“朗姆,这位是……?”梁清念走到沙发前坐下,点燃一根烟,打量着男人。
“太生疏了,以后没有外人时,叫我干爹就好。”朗姆往前倾了倾身子,“这位啊,是新朋友,以后和你合作吧。”
闻言,男人绕过书桌,朝梁清念走了过来。
梁清念这才看清男人的模样。大约一米九的个子,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场可看脸呢,却又擒了一抹微笑,看起来温润儒雅。你说他温润儒雅,风度翩翩吧可他又生得一双厌世眼,蔑视着众生,薄唇似乎也诉说着他的冷淡与无情。若不是立场不同,他到算是个模样英俊的。
男人走到梁清念面前,微微弯腰,伸出手:“你好,我是卡尔合作愉快。”
梁清念没看他,将剩余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走到朗姆面前:“啧,干爹这是不打算给人一个代号?”
朗姆招呼被忽视的卡尔过来:“卡尔啊,你别介意啊,梅克多死了之后,萨宾娜情绪有些不对也正常。卖我个面子,别和她一般见识啊……”
卡尔仍维持着那抹得体的笑容:“理解。是我唐突了。”
“那好,你们好好相处吧。”朗姆一副满意的样子。
梁清念不置可否。
见没人说话了,梁清念便起身离开。
卡尔紧随其后,带上门,叫住了梁清念:“方便一起吃个饭吗?”
“不方便。”梁清念转身看着男人。
卡尔也不恼,走上前:“梁小姐,真的不赏脸吗?”
梁清念心下一紧:“你也是Z国来的?”
卡尔笑出声:“梁清念,所以我问你一起吃个饭吗,说不定,江言祁没死,而且我知道他在哪里呢?”
“疯子。”梁清念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走吧?”卡尔绅士的为梁清念拉开车门。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在一路的沉默中,车在一幢英式别墅旁停了下来。
“下车吧。”
梁清念跟随他进了房子,卡尔进门,脱了外套,吩咐佣人:“准备午饭。”
带着梁清念上了二楼书房:“坐。”
梁清念没客气,直接坐下:“说吧,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卡尔漫不经心地搅了搅杯中的咖啡,微笑着注视着梁清念。
“有什么事还是直说吧。”梁清念有些不耐烦。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代号吗?”卡尔答非所问。
“所以呢?”梁清念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我是boss派来监视朗姆以及他所掌控的组织势力。”
“嗯?”
“也就是说,朗姆的势力已经威胁到boss了。如果朗姆敢有什么大动作,那就必死无疑。琴酒那帮人也逃不了。特别是当下雪莉回归,在研究药物的前提下。”
“你想怎样?”
“我们得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江淮安,江言祁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