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楼忽然发生爆炸,或许是研究室的化学药品遇火又发生了发生了反应,或是如同吐着杏子的毒蛇一样蔓延来来,冲击力也十分猛烈,似要两人吞没。
江言祁心下一紧,赶紧去拉梁清念,可刚伸出手,两人就被爆炸的冲击力给隔开,一个倒在地上的士兵用手枪对准江言祁,扣下扳机,不幸的是,这一枪正中江言祁的腹部。鲜血在白色衬衣上晕染开,触目惊心。江言祁喘着粗气,刚举起的手登时又垂下,紧紧地捂住腹部受伤处。他也顾不得自己,对梁清念喊道:“快从窗户跳下去!下面是河!”
梁清念看见他衬衫上的血迹和他苍白的脸:“你不要紧吧?”
“死不了。来不及了,快!”
江言祁见四周都是围上来的士兵,心一横,拉开窗户,一把将梁清念从窗口推了下去。确认梁清念掉入河里,转身与士兵对峙。
“哟,好感人啊……”为首的男人吹着口哨,举起手枪,对着江言祁的大腿开了一枪。
江言祁额上冒着虚汗,单手扶着墙,靠在墙上,支撑着重伤的身体。
另一边,梁清念从河里游上岸,准备冲进研究室救江言祁,刚迈开步子,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抓住。她诧异的回头,是工藤,他身后跟着毛利兰。
“放开我,工藤!他还在里面!”梁清念顾不得那么多,脑子里只想着去救江言祁,她拼命挣扎,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再怎么拼命挣扎都无济于事。
“浅羽小姐,太危险了,你进去也不一定能救出他。”毛利兰也来拉梁清念的手。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来,大楼顿时火光四射,几乎倒下,成了一片废墟。
“江言祁——”梁清念目眦欲裂歇斯底里地大喊。无人应答。
她浑身瘫软,身子无力地往下滑,工藤及时扶住了她,她才没跪在地上。梁清念看着眼前被大火吞噬的大楼,心如死灰。
“没用的。这么大一场爆炸,人是无法逃脱的。”工藤扶着她,叫了救护车,将梁清念送去医院处理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
等梁清念彻底恢复意识后,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工藤和毛利兰坐在病床旁。
“江言祁呢?!”梁清念不顾身上伤口撕扯的疼痛,支起身,揪住工藤的衣领问。
“嗯?”工藤对她脱口而出的中文名字显然不理解。
“雾岛秋!他呢?他不是还在大楼里吗?”梁清念情绪有点过激,“他没有死对不对……”
“吃点水果吧。”工藤不去看她,掰开她扯住自己衣领的双手,转移话题。
“浅羽小姐,医生说你现在情绪不稳定,身上伤得也不轻,要注意休息。”毛利兰关心道。
“谢谢。我知道了。”梁清念苦涩地笑了笑,但是还是不想相信江言祁已经被炸死在大楼里,和大楼一同陨落。
“雪莉呢?”
“跑了。我本来想过去追,但你不要命地往大楼里冲,我们就赶过来拉你了。”
“雾岛秋的事,我很抱歉。节哀。”工藤道,“英格兰警方这边搜寻了一天也没有找到这次爆炸的幸存者。”
“我睡了多久。”梁清念无力道。
“两天了。”
“行。我清楚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吧。这次,谢谢你们。”
“嗯。你多休息。有事打电话,我们后天回日本。”工藤嘱咐完,牵着毛利兰离开。
梁清念拔掉手上输液的针管,换好衣服,办理完出院手续,离开了医院。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掏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让她帮忙订好机票。
梁清念在路边拦了辆车,回酒店收拾好东西……包括江言祁的东西。风风火火地赶往机场。
在机场漫长的等待中,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偶尔闪过爆炸前在研究室记下的冗长无味的资料。上了飞机后,梁清念大脑由于过于疲惫,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梦见江言祁回来了,笑着向她挥手,她也笑着向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