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一天中最闷热的,蝉鸣也是最明显的,老师的声音早就盖不过这些了,于是老师们便集体给同学放了个假。江余燃也似乎只听到了这句,直接从烦闷的教室里跑了出去,但很快,所有人也都跑了出来--在压力山大的高中谁都想拥有一个假期,哪怕是一个下午。
快近夕阳的黄光是温柔的,没那么刺眼,江余燃在马路上向市场跑着,清风吹起了他的衣角,闷热的气流往他的鼻子里一次一次的涌着。
他一路狂奔到市场那时已经人满为患,他挤过人群来到了自己的摊位,江余燃快速的铺好了摊子开始了他半天的维修工作。
阳光随着手的速度一点点加快的向西边斜下,路灯亮着白光,月亮也随之而来。
过了开业点,江余燃便准备收拾摊子,收拾了一半,一个高傲的身影来到了他的摊子前,江余燃抬眼看来,余白翎便在他面前站着,双手插着早换成高品牌的白卫衣,其实他并不惊讶,毕竟他昂扬的那副样子可能谁都模仿不出来。
只见余白翎拿了好多副手机甚至是那种没拆包装的手机,余白翎便用纤细泛白的指头缓缓打开又扔在地上,几副屏幕一同裂开,倒是显得惊艳。虽然江余燃过了这幅样子觉得很怪,也同时羡慕他的家境
江余燃正缓缓捡起那几幅手机,而余白翎却好像也想要低头捡,他们的手背互相碰撞在了一起。余白翎的指头搭在江余燃的手背上,,余白翎的手本就是比江余燃的要白上几个度,再加上冷淡灯光的照射更加显得苍白,江余燃和余白翎就这样一直僵持着,过了半响,似乎余白翎并没有抬起手的意思,江余燃便把手抽了出来。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那张泛白的脸,也许是大少爷不习惯一直被人盯着就快速站起身用一种俯视的态度把手机给了江余燃。江余燃自是不惯着他高傲的姿态,一把准备夺过手机却怎么也拽不动。江余燃疑惑的抬起头和余白翎对视了几秒,余白翎才松了松手,安余燃抽回了手机便继续修理了。
差不多快11点街上已然都是上班族加班回家或者是年轻人抽着烟醉的不成样子的在卖串的铺子面前晃悠打量着老板--这个老板显然是跟江余燃差不多都是高中生,但表面却与江余燃显然不同,长得甚是清秀细腻。“看什么呢?修手机”江余燃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眼余白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由于钞票的诱惑,江余燃马上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修完手机已经是11点半了,余白翎拿过修好的手机又撇了一眼江余燃那破裂的手机,便拿出了一副递给了江余燃:“要不要?”
江余燃诧异的抬起头来,对着余白翎歪了下头,眯了眯眼睛:“不必大少爷可怜我”
接着余白翎有一瞬间的怔住了,但很快又回了神。嘴撇了撇:“没人可怜你,你又有什么好处值得我可怜你,没有利益的事,我干什么?”接着俯下身来,用指尖在安余燃的身上怼了怼又挑了挑眉继续说:“你,就是我消遣的对象而已,别自我感动。”
接着余白翎自觉无趣准备走了,江余燃抓住了余白翎的衣角“你是不是怕我把事情说出去”
前者怔了一下之后一把拉住江余燃的手把他拽到了墙角,揪住他的衣领,两只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但是愤怒下面确是按耐不住的委屈。余白翎正准备举起右手打到江余燃的脸上时却被一把按住了右手,江余燃又一本正经的说:“所以你怕我看到跟别人说,就来贿赂我?”见余白翎不说话他又加重了音调:“啊?你说话?”江余燃冲上来的火气使他一把将余白翎的脖子掐住按在了墙上。余白翎却是近似疯狂的抽动了一下嘴角,眼睛里从刚才的愤怒又变回了戏谑,一动不动的盯着江余燃:“对啊,怎么?伤心了?嗯?”接着又用指头点了一下江余燃的身体:“你不过就是想把我的丑事说出去吗?不至于这么大费周章,我帮你啊?”说完又抿了抿唇盯着江余燃。江余燃的手一抖一抖的攥着余白翎的衣领,皱紧了眉毛要张口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余白翎又撅了撅嘴无辜的看着江余燃:“怎么,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可怜你吧?”余白翎停顿了下
江余燃把余白翎就起来怼在墙上打了一拳正中侧脸,之前那个苍白了脸瞬间被打的红了起来,但眼神里却还是当时戏谑的样子,微笑的看着安余燃,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而是继续嘲讽到:“你不是很能打吗,继续啊!”接着挑了挑眉:“你,学习成绩不行,打架还打不过,你还算什么?”但这次江余燃好像下不去手松开了余白翎,余白翎见状又开始说:“真不打了?你……这么弱啊?”在弱的字上他还特意加强了语调,像是打不过老虎的奸猫却还在面前挑衅的模样。“不许说我弱”江余燃说着手的青筋暴起,但过了一会江余燃便又平静了下来:“确实,我跟你这种大少爷比,确实很弱”接着甩开余白翎,一步并做两步走到了大街上。
但他可能永远都看不到余白翎在墙角抹去泪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