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光线已经明亮起来。透过挑高的拱窗,能看到花园里一丛一丛凝着露水的三色堇。
餐桌对面,男人披着浴袍慵懒斜倚着。墨绿的浴袍前襟虚虚相掩,交叉很低,变成一道浅色深涧,衬着中间露出的白色肌肤,仿佛一角若隐若现的白百合花瓣,还带着微润的晨露。
舒感觉老哥真的很犯规。这老狐狸得把多少外面的痴男怨女迷得神魂颠倒,幸好他只是个直男弟弟。
“那个,早。”虽然这几天很尴尬,舒大度且主动打了个招呼,然后四肢并用奋力爬上餐椅。
等他坐稳铺好餐巾,对方没有说什么,只是回以一个淡笑,春风雨露般。
妈耶,看来老狐狸现在心情真不错。舒想了想,可见昨天睡得真的很好,人都有精神了。
过去咸鱼神教好像有过什么研究,说他们教主舒能自然地散发一种让人躺平变闲的波段云云……舒本来觉得他们在开玩笑,现在想想或许有些道理?
这么想就不客气了。舒埋头干饭,感觉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老狐狸似乎也不着急,悠悠在对面批阅什么,不时还看他几眼。
舒吃饱饭,拍拍肚皮,才意识到好像氛围有点怪。餐厅其他待命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都往后退,但看起来还非常八卦的样子。
舒左右看看,终于发现一个疑点:老哥临时换了发型。
此刻他哥那标志性的长发梳了个斜分,松松地扎在后面,露出左半边侧脸。发型舒不会鉴赏,但显而易见,突出了忧忧左耳带的一颗血钻耳钉。
这颗稀罕的宝钻耳钉形状并不大,水滴形状像是一滴凝结在阳光下的血。尖尖的形状正好指向耳下的位置,那里有一排小小的,半月形的牙印。
肇事者舒这就有点坐不住。老哥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搞得这么大张旗鼓?有必要么?之前的事情他还没算账,好家伙,老狐狸自己就显摆起来。不就是咬了一口,也太小气了吧!
舒左右看看,但连老管家都低着头。咽喉重地,可不是一般的位置。舒只知道老哥不太接受外人的接触。却不知道,这些年被他哥玩过的人也不少,但都是半绑着的,绝对不许有动作。曾有有个挺漂亮的小明星动了念头,伸手碰了一下,当场胳膊被扭脱臼。
看男孩在对面瞪眼睛,家主放下文件,仿佛不经意地撩了下头发,血钻欲盖弥彰地闪烁。
男孩被逗得脸色又闪了闪。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然后他觉得今天起来就后脖子有些痒。现在他一身大小伤,一点痒不严重,就没在意。
舒挠了挠,发现不止是打着绷带的地方。“噫,好奇怪。”他这才发现,自己从耳下也散布着点点痕迹,像是秘密的戳记。“怎么没包扎上呢……”
说着,他着手准备解开领子扣,仔细查看一下,就听到老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过来,拽了一条薄毛巾盖住他。
“给他换个高领的衣服。”忧忧转头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