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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愣了半天，脑筋又转不过来了。她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半响只憋出来一句，“……看了又不会少块肉…”
好在张海灵不在意，或是压根没觉得他们俩睡在一起有什么问题，一翻身站起来，拿出包里的洋火，阴恻恻的笑起来。
她从中抽出一根火柴，语气甜腻，“一起吗？”
陈皮回想起昨晚张海灵一脸不解搅乱那大夫肠子的画面，这分钟倒是反应过来了。他杀人没心理负担是因为觉得人命低贱，但总归明白这是错的，而她不知是天真还是残忍，压根不觉得这是错的。
张海灵将那根火柴递给他，陈皮伸手去接，她却又收回去。
“等等……”
陈皮以为她要反悔，莫名烦躁，“又怎么？”
“我们如果只烧他一个人的房子，有人去报官怎么办？不如全烧了以绝后患？反正他们昨晚上怕得要死，现在真死了也是放过他们，好事一桩。”
他还真是低估她了。
“还有，只点洋火烧不干净，留些骨头不是给人把柄吗？这大夫穷得要死，家里连油都没有，我们还是得先去抢点，这才能一了百了。”
张海灵想得认真，力求事无巨细，“你倒油，我点火，今天半夜我们就开烧，烧完我们去找红哥。如果他能接受，就和他一起去长沙。如果他不能接受，作为共犯，我们两个也要锁死。然后偷渡去长沙。”
陈皮听完她自以为仁慈的方法，抓了个莫名其妙的重点，“我们两个共犯，锁死？什么意思？”
下一秒，她就十分真诚的牵起陈皮的手，十指相扣，目光闪烁，“这就叫锁死，懂了吗？”
半夜，人熟睡。陈皮和张海灵无声的进入村民家，又无声的结束他们生命。
看着燃烧中寂静的村庄，张海灵低头，抬头。火光映衬下，她的脸显得妖艳非常。陈皮看她看得出神，但她却突然大笑起来。
“敲门你们不应，这下好了，你们再也开不了门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候陈皮和她一比，反而显得温和许多，轻描淡写的说，“走吧，我想睡觉。”
张海灵一副恍然醒悟的样子，“哦对对对，你病还没好完呢。”
两人来的十分惨烈，走的十分悠闲。另一边的二月红却没那么清闲了。
“你是说，他们杀了一整个村的人？”
下面的伙计摸不准当家的心思，只得战战兢兢的试着回复，“是的。临走前还烧了那个村子。 ”
“谁提议的？”
伙计想起他在暗处看到笑得几乎癫狂的张海灵，以及突然盯着他方位不眨眼，盯得他起一身冷汗的陈皮，觉得这两人简直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神经病，杀人还杀开心了。但他显然不敢也不能这么说，“回当家的，是张海灵。”
二月红陷入沉思。那伙计本以为自家当家的肯定在重新考虑收这两祸害为徒的事，谁知道二月红说的话也堪称惊天地泣鬼神。
“不错，海灵善后想得很周全。只是不干脆，玩心太重。陈皮太依着她来，得叫他别太惯着海灵了。”
我靠，当家的您这是什么意思？您真要收两祸害为徒？？？
也只是内心吐槽罢了。伙计门清得很，要他想的有一个字敢说出口，不出三天他肯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总而言之，陈皮和张海灵回来后没有意料之中的审问。反而从二月红口中知道了他们两个现在算同门但在此之前都互相瞒着自己要拜二月红为师的事，小小的闹了下别扭。
至于那些被杀的人？大多都是乞丐和贫农，在官府那花点钱打点一下，对外宣传是半夜走水就行了。
那些人一没背景二没价值，说白了没人会查他们的死因。
“就是这样我才敢下手嘛。”，张海灵对二月红总结到。
二月红不置可否，喝了口茶，缓缓道，“你忘了一点，若有目击证人该如何？”
张海灵眼神无辜，笑得邪性，“没人会信一个疯子的话。”
不是疯子呢？
那就把他变成疯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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